翌日晨时,醒来的鹤言打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门,两位人质正在与仆人梦妍靠在一起,享受着危机中的片刻安然。
轻轻唤醒梦妍后,鹤言将食物和水安顿给她,随后又拍了张两位人质的照片后离开了。
他要去往的是柳昭和父亲,也就是忘川洲现任总督的府邸。
这场交谈将决定一切,在这些短暂的日子,他所付出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场交谈。
鹤言系好庄重的领带,自认为拥有必胜筹码的他已经看到公主洺漓恳求着自己的画面了。
“这是总督大人的私人宅邸,若有公事还请等到…”
鹤言掏出手机,将两位被脚铐束缚的少女依靠在一起恬息的照片摆在了这名守卫面前。
“这是…”
“还不去报告给你们总督大人?”
那守卫恨的咬牙,他命令其他守卫围住鹤言,随后自己进入面前这座并不算太大的宅邸。
被阴冷枪口瞄准已不是第一回了,仅这些日子鹤言就少说经历过三四次,他面不改色,甚至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只片刻,一端庄的中年男人带更多守卫向大门走来,他的步伐虽然沉稳,但鹤言仍能看得出些许急躁。
男人来到鹤言面前,随后开始打量起这个年轻人。
鹤言的身上环绕着一种难以被肉眼察觉,同时无法被解析的云雾,凛然的眼神似乎藏有吞天之志。
鹤言也同样审查起男人,看面容他至少已是知命(50),或许是太过操劳,已有鬓白的迹象。
他有着与女儿柳昭和同样幽邃的双眸,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波动。
“果然是亲生父女,同你对视的那刻我还以为面前的是那个女孩…你就是柳文和柳总督吧?”
“你隶属于谁的?”
沉着稳定听不出夹杂任何情绪的声音打断了鹤言。
“我不会隶属任何人。”
“那就是由金钱所驱使。”
鹤言摇头否认。
“我看上你的乌纱帽了,不行就用你的封疆大位来换取你的她g。”
“总督之职是王权任命的,岂能随意让人?你若觉得用我女儿的性命就能要挟我,也未免太过太真了。”
柳文和仍旧保持着他的冷漠,在回答了鹤言如同妄想般的话语后转身。
“真的要这样吗,她可是一直在凄惨的哭喊着呢。”
他的无情超乎了鹤言的预想,他压根就不在乎亲生女儿的死活。
“她能安全回来,这件事我就当做没有。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让你付出代价。我还有事需要处理,你就自己掂量吧。”
说罢就迈步返回,方才前去汇报的守卫也上前劝阻,可全被柳文和置若罔闻。
没想到自己会吃瘪的鹤言突然对男人渐远的身影愤怒大吼。
“与妻子没见上最后一面,现在就连女儿的最后一面也不打算相见了吗?真不知道与你存有亲情的这对苦命母女,在黄泉相见时会怎样谈起你这个丈夫,你这个父亲!”
“你!”
鹤言的愤慨令守卫们将他群起围之,一双双饱含怒火的眼睛都在死盯着他。
被言语贯穿心底的柳文和停下了脚步,在原地耸立并昂头望去清宁的穹顶。
“你懂些什么…”
他挥着手,示意守卫们不再为难鹤言,接受命令的众人无奈散开,那副背影也重新回到鹤言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