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儿,你认为什么是为君之道?”
“父王,为君之道,高不敢妄谈,因为,高一是只想让这个国家安安稳稳的,百姓呢有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儿子呢,有一个宠我的父王,疼我的大哥,平静的做一个逍遥公子就好了,平时就去逛一下咱大秦的名山秀水,再找几个绝色美女给您添几个孙子孙女的,就足够了,可是,现在咱大秦,风雨飘摇的,刀兵四起,儿子可是只想当做逍遥公子啊,哎,这世道啊!”说完,还不禁愤世疾俗的眼露凶色。
可是,这个凶色出现在他七八岁的小脸蛋之上,却是如此的可爱。
秦始皇看着眼前拼命自证清白的三子,心里却不由得稍微安下了那颗紧张的心:“父王不怪罪你,有话但说无妨。”
“父王,大哥,高妄议了,曾孟子有言:江山社稷,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以,让治下百姓有一个相对公平的生存环境,让所有人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对治下百姓均一视同仕视之,轻繇薄赋,人人得以安居乐业,此为儿臣愚见,望父王斧正。”
听着赢高的话语,秦始皇心里却是波涛起伏,“高儿所言,岂不是儒家之论?“
“父王,儒家之道,也不一定就全部是对的,例如孟子曾言,人之初,性本善,您说这句就是对的吗?”
“难道不对吗?夫子亦曾言道人性本善。”
“父王,不是,同是儒家的旬子亦曾言道,人之初,性本恶,那对或是对不呢?”
“呃……”
“父王,高亦以为,人之初,性本恶,试想一下,初生之婴儿,是张嘴就要奶,依或是看向那刚刚生完婴儿,满身疲惫的妈妈?还有,就是,仍至婴儿一岁之前,是否均为,开口就食,恶之即嚎?此岂不为私欲也?”
秦王陷入了沉思之中,而闻听此议论的扶苏,亦是深深的陷入了思考之中。
“父王,儒家好坏,做为统计者的一个管理工具,姑且不过多论他,儿臣单说一点,您以为,现在的重刑赋,严法度,是大秦的国基吗?”
闻言秦始皇猛然抬头,冷冷的看向了赢高。
赢高无视了秦始皇的目光,“父王,儿臣只是简单的提了一嘴,具体的事务,您以后看就明白了,这里,我和你辩解或者是争论,都没有结果,您想一想,西周初年,可有严苛法度?却不也是人生升平。”
深深的望了一眼扶苏:“大哥,诸子百家,各有言论,为君者,切不可单听一家,儒家学说,是为君王服务的,而不是来约束君王的,任何一家的道理和学问,都是为了君王服务的,单说儒家,初初百年,已经完全面目全非,儒家六艺,尚有几人可全?再有法家,严刑治国,百姓连出门不敢出门,门可罗雀,何来盛世?当年周文王仅凭一个画地为牢,就能够制止犯罪,大哥,多想想吧,究竟何应为,何该为,何可为。”
秦始皇看着面前这个侃侃而谈,毫无惧意的赢高,开口道:“右庶长大人,汝以为以治国。”
看着面前这个威严的大秦第一世,赢高心里一凛,坏了,说多了,但是话已至此,不吐不快:“父王,儿臣以为,诸子百家,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儒家治世,法家治军,农家兴农,墨家旺商,哪家言论道理可以解决问题,就用哪家,或者是合而为之,为何要单论一家呢?其次,您是大秦之主,用谁不用谁,以什么标准,是由您来制订的,您有您的评判标准,所有一切都是为了百姓,为了皇家服务的,如果道理不能成为道理,那留之何用?”
秦始皇又陷入了沉思。
赢高感觉以不能再多说,急忙对着秦始皇一礼道:“父王,儿臣告退。”
转而又对着扶苏亦是躬身道:“大哥,小弟告退,明日辰时三刻,咱们一起奔赴高陵。”
扶苏见状急忙追问:“三弟,那大哥应如何做?”
赢高扭身便走,边走边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说完,人已经消失在了殿门之外。
闻言又是一惊的秦始皇看着远去赢高,父子二人勿自在风中凌乱。
突然,殿外传来侍卫高呼,“禀大王,王离求见。”
“宣!”
王离自殿门外急步而进,礼毕,躬身站立一旁。
“王将军,不知今日高陵之行如何?”
王离就将一天的所见所闻详细一一向秦始皇禀告。
刚刚从赢高的言论之中秦始皇和扶苏二人,又一次被赢高的行为和做法深深震惊。
许久之后,才幽声对着扶苏道:“扶苏,高儿之才,远胜大儒和诸子百家,明日开始,你跟着你三弟,要仔细观察他之举动,体会其意,要记住,他是你的‘弟弟’。”
“扶苏谨尊王命,断不会影响到高弟行为。”
看着眼前这个唯命是从的扶苏,秦始皇再想想赢高所为,顿时也觉得心里再也不香了。
“你明日随三儿出宫,父王再派200侍卫给你,到时候统一交由蒙恬指挥,仔细多用心想想高儿所言。”
说罢,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扶苏:“好了,父王也累了,回宫了。”
言罢,率众而去,扶苏急忙施礼恭送。
秦始皇在回章台宫的一路上,亦陷入了深深的苦思之中,
江山社稷,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
对治下百姓均一视同仕视之,轻繇薄赋,人人得以安居乐业。
诸子百家,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儒家治世,法家治军,农家兴农,墨家旺商。
所有一切都是为了百姓,为了皇家服务。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想到这儿,秦始皇猛然一拍大腿,:“好一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赵高!”
身后赵高连忙上前一步,躬身一礼道:“臣在!”
“命人,在章台殿,刻画此言于华柱之上。”
“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赢高返回了自己的宫中,看看天色尚早,肚子却早已经咕咕叫了,仔细一想,自己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一粒米饭,于是,连忙吩咐宫女准备餐食。
自己一个人盘腿坐在了桌机一边,想及今日一天的行为和做法,突然,犁,对了,犁还没有制作。
连忙吩咐侍卫去请农家许地巨子。(或许有人会问,蒙恬不是一直跟着赢高的吗?诸位大大,赢高是回宫,宫外之侍卫或者将官,是不能直接入宫的,蒙恬已经自行回家了。)
就餐后不久,许地步履匆匆的赶了过来。
“见过公子!”
“世子多礼了,免礼!”
礼毕,赢高看着眼这个黑油油的汉子,眉目之间掩不住的清秀,微一沉吟。
“许巨子,不知父王可有将曲辕犁之事与你细说?”
“公子大才,今日午时之前,大王已经命人去赶制此犁了,”
又想了一下,赢高转身自桌子上面取了一张耙的制作图纸递许地:“巨子请看。”
许地打看细看,却是画着不同的几个式样的工具,一个是长方形的木条形状,大腿粗细,下面木条下方排列着均匀的铁钉,钉长约五寸;另外一个三齿钉耙,再就是还有一边恍如一副扇骨,前头弯曲寸半,旁边注明竹制或木制,最后一个,赫然是一把铁锹。
许地静静的看了一阵之后,慢慢的眼中放光,蓦然抬头:“公子,不知此物从何而来?”
赢高微微笑了下:“巨子勿管自何而来,高只问,此图物品,以及曲辕犁,明日可造出多少副?”
“因墨家离开500余人,而工事妨内铁量又稍有不足,目前不计得失的话,明日可得500幅左右。”许地沉吟良久才道。
“至少需3000副,如果有需要,可禀明大王,三日之内,需全部送达高陵。”
“诺!”
赢高又与许地将种植情况,又详谈良久之后,赢高命许地明日巳时,即9~11点高陵再见,许地开心的拜别赢高,离去了。
次日一早,赢高卯时就醒了过来,绕着宫内跑了个半圈,回去又洗了个澡,吃完早餐,已至辰时,吩咐侍卫接上扶苏,刚出宫门,就见到蒙恬已然率军在此等候,不待众人行礼,赢高振臂一呼:“众位壮士,随本公子出发……”
策马率先奔向高陵,众人纷纷后面跟上。
没多久,到达高陵,眼前却是已然起了一排排木质房屋,远处还有正在忙碌的众人,靠近河边还有起伏的一层帐篷,不时的还升起阵阵炊烟。
看着昨天还是片片空地,今日已然是房屋成排,远处还有正在忙碌的众人,赢高不禁感叹:“还是这个时代的人们纯朴,短短一夜之间,数百间木屋拨地而起。”
章邯和墨工迎了上来,躬身一礼:“见过二位公子!”
赢高急忙下马,双手搀起墨工:“墨老勿需如此多礼,二位请起。”
墨工起身,看到了旁边许地:“哼,许老农!”
许地急忙上前一步,搀住了墨工的胳膊:“墨巨子,您老人家也在此地,在坊内寻您许久,方知老先生到了高陵,地见过老先生。”
原来,时常农家多有工具设施变革,均需墨家改造,二人亦是相熟。
章邯命人接引过众人马匹,墨工引导众人到了一间极大的木屋之前。
“因不知之前扶苏公子亦有前来,是以,只是备了一间公子居所,眼前只能二位公子暂居。”
扶苏道:“有劳墨家巨子。”
赢高也不理他,直接当先走进了屋内,见得屋内共有三间,中间大厅,左侧卧室,右侧是茶室兼餐厅。
看着空荡荡的大厅,赢高扭着对着墨工道:“墨老,不知道昨日让制作的桌椅可否制好。”
“已经制作完毕。”
连忙让墨老吩咐人送了过来。又亲自安排将所有桌椅放置好后,看着房屋里恍如后世的摆设,赢高双眼微微泛红。
房屋中,大厅里放了一张宽大的方桌,周围摆放了十六张椅子,全是靠椅;右边餐厅里一张八仙桌,周围摆放了8张官帽椅,在八仙桌和方桌中间,还有一个茶台,一张官帽椅摆放在主位,周围四张圆凳,摆放在客位;左边卧室里,靠墙摆放了一张书桌,书桌前面,一张官帽椅靠在一旁,卧室正中,摆放着一个小圆桌,桌旁四张圆凳。
恍如影视剧中的情景再现一般,赢高怔在那里,脑中思绪万千。
众人看着摆放完毕以后,整洁和大厅,一个个又看着怔在那里的赢高,不知如何是好。
许久之后,恍若隔世般,赢高回过了神来,眼中恢复了神采,看着愣愣的站在那里望着自己的众人。
“众位,高突然心有所悟,一时竟冷落了众位,不好意思。”
众人边道不敢。
赢高这才走向了大厅,伸手摸了一下桌椅,各自被工匠打磨的光滑无缘,一种原木的清香涌入鼻孔。
拉开靠椅,示意扶苏入座。
扶苏看了看赢高,又看了眼众人,怔在了原地,赢高再一次抬手示意扶苏入座:“大哥,坐!”
扶苏这才小心翼翼的慢慢坐了下去。
刚一坐下又连忙站起,再次缓缓坐下,又前后蹭了蹭屁股,“高弟,此是何物,如此坐了上来,却是舒适无比。”
“此物叫靠椅,是小弟研究的一种可以坐着的工具……”
又看了看众人:“众位,此些物件只是本公子研究的一些生活用品,可以日常用来舒适身体的,延缓疲劳……”说着,一边指着桌椅,并一一向众人介绍。
待得介绍完毕,众人落座,一个个迫不及待的尝试着椅子的舒适和方便。
许久之后,墨工和许地才互视一眼,眼底是不同程度的骇然。
另外一边,蒙恬和章邯则在不停的口里赞叹,“此物神奇……”
“公子大才,墨家之幸……”
“公子大才,农家之幸……”
蒙恬和章邯亦不由得起身抱拳。
“众位,此乃小道尔,今我大秦在父王的带领下,日益昌盛,眼前这些,不过是我们在追求幸福道路上的一块小石子,我希望,众位能够在我父王和我大哥的带领之下,努力工作,开创盛世!”
“诺!”众人齐声道。
众人这才重新落座。
侍从端上茶茗,端起杯子,喝着这秦朝的茶茗,赢高心中又开始腹腓,来到了这近乎于原始社会的秦代,原生态到极致的无数好东西,竟然还要喝此等难以下咽的煮汤,一时却也无法,幸好已经发现了煤炭,可以用来煮水,烹饪,后面应该会有不错的改善。
和众人又对面临的事情和工作重新安排了之后,并且将工作安排和人员管理的情况一一和众人做了说明。
安排完毕之后,墨家墨工和农家许地二人告辞出去安排工作去了。
屋内留下了赢高、扶苏和蒙恬以及章邯四人。
赢高看了看其余三人,道:“蒙将军,有几个人,麻烦你安排人去帮我请回来,记住,全家人或者阖族一并请过来,我不论你用何种办法,我只要把我要的人还有其一家,全部带回来。”
“公子请说。”
“张良,字子房,祖父张开地,父亲张平。”
“萧何,泗水郡沛县的主吏掾。”
“周勃,泗水郡沛县人”
“盖聂,榆次人”
“钟离眜,东海郡朐县伊庐乡人,年龄与我相仿。仿此人时,可留意另一个曰韩信,东海郡山阳城淮阴人,应在南昌亭附近,可特意留意此人,若听闻此人承受胯下之辱,可速速带其见我,切记,此事一定谨慎,万万不可耽误。”
“另外,可至沛县寻一人叫夏侯婴此时应在沛县的马房里掌管养马驾车,寻访此人时,要顺带访一人叫刘邦,明年始回沛县,此二人均与萧何相识,寻访至此二人时,可将此二人一起带来与我。”
“最后一人是项羽,楚国项燕的孙子,可着人改装将其偷来,如果实在不行,则杀之,此事亦需万分隐密。”
“诺!”
“其它无事,速去安排吧。”赢高摆手道。
“诺!”
章邯躬身而去。
“蒙将军,咸阳城中可否有人饲养彘,就是猪吗?”赢高望向蒙恬道。
“公子,咸阳百姓家中有不少人都有喂养猪,普通百姓亦称之为猪,有些达贵称之为豕,只有记录时才叫彘。”
“那将军速速与我找寻几只回来。”赢高高兴的道。
“诺!”蒙恬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