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书?”姜钰看白痴一样的看苏月珍,“七出之条我犯了哪条?”
苏月珍一时被问住了,她扭头看祁元鸿,见他依然青紫着脸不看自己,咬牙道:“三年无所出。”
“呵!”姜钰冷笑,“祁元鸿,三年前你我之所以成亲,是因为你父病重,想看到你成亲。我们成亲当天你父离世,我们开始守孝,至今没有圆房,何来三年无所出?”
苏月珍惊讶的扭头看祁元鸿,祁元鸿低头沉默。
姜钰又道:“有所取无所归者不去,与更三年丧者不去,前贫贱后富贵者不去,此乃休妻三不去。你父亲去世我披麻戴孝送他入葬,又给他守孝三年,此乃与更三年丧。你十岁时就开始由我家供养,现在你状元及第,高朋满座,我与你算是前贫贱后富贵吧。”
姜钰看着苏月珍和婆子问:“三不去我占了两个,敢问青山伯爵府的权势大的过法度吗?”
苏月珍和婆子都哑口无言,苏月珍就是再跋扈无脑,也知道有些话当众不能说。更何况,现在看来姜钰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钰娘。”祁元鸿抬头看着姜钰,“都是我的错,你要怎样便怎样吧。”
姜钰都要被整无语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吗?
“好,”姜钰道:“我要的简单,你我和离,这十三年来你用我家的银钱,连本带利还回来。”
祁元鸿想马上把事情解决了,就道:“好。”
姜钰伸手,丫鬟夏荷把算盘递给她。姜钰理了一下算盘道:“你在镇上学堂上学的时候,每年2两束修,你上了三年,一共6两。”
祁元鸿认同的点头,姜钰噼里啪啦拨动算盘,然后道:“这笔钱到今天我算你用了10年,10成的利息,一共需要还15两560文。”
才15两银子,祁元鸿没有放在心上,点头说对。
姜钰:“后来你在县学府学里读书,每年的束修八两。加上利息十年一共是127两500文。”
“每年笔墨纸砚的费用,平均下来每年5两不多吧。”
祁元鸿:“不多。”
姜钰:“每年5两,一共13年,算上利息一共是224两398文。”
姜钰:“我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富足,人参燕窝这类的补品你也没少吃,再加上你的伙食费,一个月5两银不多吧。”
祁元鸿:“....不多。”
姜钰:“一个月5两,一共13年,算上利息一共3065两170文。”
“你出外与人交往,这十三年里我给你的银钱不一,前几年是每月1两,后来是5两、10两,平均下来每月5两吧,一共13年,算上利息也是3065两170文。”
“你的衣物,每季3套,一年12套,13年间这些衣物的价格也不一样,我算你平均每年30两,一共13年,算上利息一共1346两390文。”
“你住我家,一个月我算你2两银子,13年你要还1226两7文。”
“还有我给你买的玉佩等礼物,你去上京赶考我给了你300两,这我不算利息了,一共500两。”
“我与我父母这些年对你的照顾,对我来说是无价的,但我今天给你说个价格....三千两如何?”
“好。”祁元鸿已经意识到这些钱加起来恐怕不少,但他现在不应也得应,这件事必须马上过去。
噼里啪啦又是一阵算盘的响声,然后就听姜钰道:“1万2千570两350文。”
房间里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祁元鸿。他此刻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目光凌迟,这是今天姜钰给他最大的羞辱。
顶着众人的目光沉默了一会儿,祁元鸿看向苏月珍说:“月珍,给钱。”
众人的目光又都看向了苏月珍,她此刻像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她苏月珍,青山伯府的小姐,贵妃娘娘的亲侄女,要嫁给一个身无分文的穷酸也就罢了,现在还要给他还债。再看向宋玉书那张精致好看的脸,她更是不甘。
她坐在那里不动,祁元鸿的脸色更加不好看。婆子轻轻推了推苏月珍,苏月珍狠狠的瞪了一眼姜钰,咬着牙说:“我怎么可能随身带一万多两银票?”
一万两千两银票,是可以在上京买一处大宅子的。
众人又都看向姜钰,就见她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平淡的说:“那苏小姐和状元郎就在我这儿休息会儿,让你家仆从去筹钱。什么时候钱筹到了,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办和离。”
她真的害怕苏月珍因为这一万多两银子不嫁祁元鸿了,那样的话,岂不是一坨屎要砸在自己手里了?
不行!
必须把祁元鸿跟苏月珍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