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倒是非常肯定地说:“我有个办法,很简单,只需要两个人动手。一个吸引他的注意力,一个直接幻影移形到他身后再幻影移形把他带走。”
奥米尼斯有点怀疑,“这真的能管用吗?”
“当然。”“会不会太——”安格斯打断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因为我当年就是这么被卢克伍德绑架的。”
奥米尼斯闭嘴了,顺便做了个给嘴上拉链的动作。
塞巴斯蒂安倒是直接开启嘲笑模式,“你这也太蠢了,竟然能被他们这么轻松地绑走?”
“谁让卢克伍德跟我扯一堆有的没的!”安格斯愤怒地说:“他一会儿要跟我谈合作说什么古代魔法属于巫师不能给肮脏的妖精,一会又说那什么是他与生俱来的权利。虽然,当时我是在装傻没错。但我脑子肯定是会去思考的!”
回忆起来当年的事,他还是觉得卢克伍德的行径过分极了,“我还以为自己能跟他打上一架呢,警惕得都快退到魔杖店里面了!结果他站在那跟我对视半天手都没动一下,那个根本不在现场的死光头却咻一下就到我身后,然后手往我肩膀上一搭,又咻一下把我带走。我就问,谁能反应过来?”
塞巴斯蒂安已经记好了流程,“不错,那我们这次就这么干。不过,谁去学习当年的维克多·卢克伍德,做那个勾引莫特莱克引起他注意的人?”
问是这么问了,但他的视线却和奥米尼斯一起缓缓转向安格斯。
气性还没消下去的安格斯不可置信地指指自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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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月末,莫特莱克非常荣幸的被绑架到了城堡地下的古代魔法遗迹中。
“Darling,请问这是玩得哪一出啊?还是说因为佩蒂格鲁的事你想要亲自感谢我?”
眼前的眩晕刚消失,看清眼前的人还是之前跟自己聊天的人后,莫特莱克就果断开腔,声音里还带着些慵懒。
他环顾四周,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感觉比他家还要豪华,就连空气都好像闪着光的美丽宫殿实在是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安格斯看着他用这张脸和这个声音,叫出这个称呼来实在是胃里犯恶心,表情顿时一言难尽,差点没当场哕出来。
倒是塞巴斯蒂安注意到他脖子上的吊坠,眉毛微微扬起。
“求你别学芙瑞妮希娅好吗?”安格斯咬着牙说,“我要吐出来了。”
现在的莫特莱克倒是恢复了他们初见时的花孔雀模样,但安格斯现在有点怀念那个……呃,在南海沼泽见到的,那个只会哭的莫特莱克了。
莫特莱克倒是没因为他的话觉得有任何一丝的难堪,毕竟他是之前被安格斯骂了也能高兴得眉飞色舞的人。
那么他现在在做什么呢?被他一直打量的奥米尼斯现在也有点犯恶心了。
“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奥米尼斯厉声说,毕竟被人凝视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他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莫特莱克倒是笑了笑,又看向安格斯,“我亲爱的,你是想要玩些不一般的吗?三个人倒也不是不行,更何况这位先生还这么温柔漂亮,正巧是我喜欢的类型。”说着他还拉起奥米尼斯的手做了个吻手礼。
刚反应过来的奥米尼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在破口大骂的前一秒,完全被忽略掉的塞巴斯蒂安抢先开骂:“哪来的疯子!脑子里想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对,我看你根本就没脑子,你上面那个贫瘠萎缩的大脑早就被你下面的小东西给占领了!”
莫特莱克一脸受伤,“别胡说八道,我可一点都不小,我曾经的床伴们都可以证明,我想这位先生未来也一定——”“Avada Kedavra!!”
在场人除了以头抢地躲咒语的莫特莱克,全都一脸不可置信。
塞巴斯蒂安更是震惊得手都不知道该捂嘴还是该抖,“奥米尼斯你——”
“奥 米 尼 斯?”莫特莱克好像把这个名字含在嘴里细细咀嚼了一遍又用非常黏糊的语气吐出口,“嗯……记忆之神吗?真是个好名字。”他非常快速地站起来理理自己的衣服,好像完全忘了刚刚对他放了个索命咒的人是谁。
奥米尼斯拿着魔杖的手紧得已经泛白,脸上也是一副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砍他的模样。
塞巴斯蒂安目瞪口呆之余赶紧握住奥米尼斯的手,顺便抢过他的魔杖,又把本人拉到一边小声安抚让他冷静。
而安格斯甚至怀疑自己没睡醒,他竟然能看到塞巴斯蒂安让奥米尼斯冷静下来别用不可饶恕咒??
这世界果然疯了吗。
“你还真挺有本事的。”他略显迟疑又带着很厚重的恶心和嫌弃,对莫特莱克说。
莫特莱克一撩头发,“谢谢夸奖。”他凹着很油腻恶心的气泡音说:“不过这个宫殿是你的家吗?还真漂亮,可惜没有一张漂亮的、铺着天鹅绒的大床,不然我和你好歹还能在这里度过一个美好的夜……” “啪”地一声脆响,没忍住的安格斯终于一巴掌挥了上去。
莫特莱克震惊地捂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左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罪魁祸首的同时缓慢舔去嘴角的血迹。
安格斯举起魔杖正要把他用束缚咒绑起来的时候,他却突然靠近了点,吓得安格斯往后退了好几步。
莫特莱克却又快步走近他问:“请问另一边也能来一下吗?”
安格斯:……
他闭眼,扶额,转身,踱步。最后在莫特莱克好奇的目光下,头也没回地盲飞过去一个昏昏倒地。
伴随“咚”地一声,三个人都觉得自己舒心多了。
“我以后绝对不会想要对他办这种事了,”安格斯果断发誓,“我也没想到他能神经病到这种程度,我以为计划不会有问题,却没想到问题出在他身上,这完全是在折磨我们自己!”
奥米尼斯在用力搓自己的手,手背都搓红了。
塞巴斯蒂安也很生气:“你怎么认识这个人的??是正经地方吗?原来他是这种人,怪不得你说好控制!”说着他又看了一眼地上已经被绑起来的人,又感到一阵恶寒,不禁打了个哆嗦,“他把奥米尼斯都气得用不可饶恕咒了!”
奥米尼斯只后悔当时绑人那会没直接堵上他的嘴,“所以,”他非常怜悯地看向安格斯,“之前佩蒂格鲁的事也有他在背后助力吧?你是做了什么才让他…呃……为你做事的?”
塞巴斯蒂安不可置信的目光缓缓下移。
“滚啊你那是什么眼神!”安格斯第一次有了羞愤的感觉,气得差点没一巴掌呼到塞巴斯蒂安的头上,“我只是略施一些小计,连哄带骗和威胁,仅此而已!他好色又喜欢臭美,很好对付的!”
听到好色,塞巴斯蒂安表情又诡异起来。
安格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东西了,也懒得理,变出来几个沙发就直接躺上去消气,结果刚闭上眼就听塞巴斯蒂安说:“兄弟,你以后就是我在这世上最佩服的人了。”
安格斯咬牙切齿地说:“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卢克伍德和兰洛克是怎么死的?”
塞巴斯蒂安却又好奇地坐到他旁边,问道:“说起来你吸引他注意力那会到底在干什么?我和奥米尼斯离得远看不清,只看到你们两个贴的很近。”
安格斯烦躁地回:“我在略施小计。”
塞巴斯蒂安了然,但又很快不解起来,“你说你连个恋爱都没谈过,怎么勾引人这么有一手?”
安格斯一个翻身起来顺手掏出魔杖,“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他们——”塞巴斯蒂安赶紧按着他的肩膀把他给按了回去,“我错了我错了,开个玩笑而已~”
消气过后安格斯又有些苦恼地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中了我集满仇怨的昏昏倒地…他至少得昏迷个两天……”
奥米尼斯还在搓手,“你该庆幸我们没有宴会前一天才来绑他。不过他真的会知道那个宴会的事吗?我记得跟塞尔温关系好的不是特拉弗斯吗?”
安格斯叹气,“跟塞尔温关系不错的的确是特拉弗斯,但是他和芙瑞妮希娅曾经关系不错,他们原本是一对情侣来着。”
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这下更震惊了,而在19世纪待的最久的塞巴斯蒂安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过莫特莱克,我记得19世纪末那会,他们,还是格林吧?”奥米尼斯嘴张得几乎能塞下一颗鸡蛋,“莫特莱克家族原本是格林的一员?!”他震惊地喊。
这下看安格斯那种意味深长又极其怜悯和可惜的目光变成两个了。
“你们格林,唉……”两人同步摇摇头。
安格斯这下觉得自己是跳到霍格沃茨特快的火车轨道里都死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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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半夜,饿了的莫特莱克才悠悠转醒,虽然这地方也不可能让他逃出去,但安格斯不知道为什么留在了这儿。
大概是因为他发现斯内普好像因为他的讽刺所以总想找他茬,与其看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还不如睡在漂亮的宫殿里好。
而另一边莫特莱克是真饿了,但他在宫殿里转悠了半天也没看到吃的,不过倒是看到了躺在床上睡觉的人。
他摸了摸自己因为躺在地上太久而冰凉的身体,又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莫特莱克当即就决定爬床。
结果他蹑手蹑脚偷感十足地靠近床铺,正要更进一步上床的时候,一个闪着蓝光的法杖和巨剑就立在了他眼前。
莫特莱克缓缓抬头,看到了几乎有两人高的石像守卫,它们因为刚刚莫特莱克可疑的动作突然就围在安格斯的床边一副保护主人的样子,而为首的两个手拿法杖的守卫更是蓄势待发。
莫特莱克心里暗骂了一句,看一眼那围在床边有点晃眼的巨剑,又看一眼眼前两个巨大的法杖,迈着缓慢而僵硬的步伐,开始原路往后退,嘴里还不停说着“sorry sorry”。
但守卫显然是不打算放过他,迈着走一步大地颤一下的可怕步伐缓慢向莫特莱克走近,手里的法杖高高举起,中央的宝石散发着奇异的蓝色光芒。
莫特莱克刚想幻影移形,但他发现根本幻影移形不了。他只好接着往后退,结果一扇两人半高的巨型拱门升起,门里闪着奇怪的红色波纹。
他退着退着,退到了什么硬东西上,莫特莱克以为自己撞到了墙,正要往旁边挪,结果却发现两边都空荡荡的,根本没墙。
于是莫特莱克鼓起自己这辈子的勇气缓缓抬起头。
只见一个更巨型的石像守卫刚从石供门躬身走出,正低头看着他,手臂高高举起,那快跟他家柱子一样粗的巨剑眼看着就要落下。
就在守卫手里的巨剑距离他的头只有0.01米的时候,莫特莱克终于憋不住放声大喊:“我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都说!!”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传来,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那个石像守卫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一动也不动。
莫特莱克缓慢地弯腰穿过那把还悬在自己头顶的巨剑,然后果断回头。
宫殿内唯一亮起的火焰映着蓝色的光,勾勒出床上人修长的身形。
安格斯正非常随意地倚在床边,他穿了一件很宽松的白色睡袍,大片胸口袒露在外。一只手撑着头,蓝眼睛里还残留着未散尽的困意,另一只手轻轻摆弄腰间松松垮垮的腰带。
“来,你来说说你都知道什么?”他非常慵懒的说,低哑的嗓音像是带着某种诱惑。
“格林先生,我亲爱的……老板。”莫特莱克吞咽了一下口水,挤出一个微笑,“我、我刚刚是太着急才那么说……所以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安格斯盯着他沉默几秒,然后抬手对着宫殿里的守卫们说:“剁了他。”
看着身边的守卫又再次举起巨剑和法杖,莫特莱克一个滑铲就从他们胯下滑走,他一边在心里庆幸自己的鞋不防滑,一边果断蹲到床边,快速地说:“你是想知道那个宴会的事吗?但那个是妮希娅准备的惊喜我真的不敢说不然她会弄死我的!”
安格斯再次抬起的手缓缓放下,“真奇怪,”他好奇地问:“那你是觉得死在她手里更好,还是死在我手里更体面一些?”他看向周围的石像守卫,“他们手里的钝器打人可是很疼的,跟魔法可不能比。”
莫特莱克赔笑,“死在它们手里那我确实不想,但是……”他贱兮兮地更进一步,“死在你手里我还是很满足的。”
安格斯绷紧唇,忍不住嫌弃地搓了搓胳膊,刚刚他汗毛都竖起来了,想扇人但又不敢,怕莫特莱克爽到。
“这么看来你是完全不打算说了?”他从床上坐起来,一脚踹开单膝蹲在床边的莫特莱克,然后赤脚下了床。
脚掌触碰到大理石地板的凉意让安格斯本来非常困倦的大脑瞬间清醒,他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莫特莱克,用飞来咒拉过来一个柔软的沙发椅坐下,“我告诉你,这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问话,但你如果答不上来,我也有足够的方法能撬开你的嘴。”
莫特莱克心想这问话可一点都不简单,他垂头丧气地说:“你要是见识过妮希娅的手段,你也不会说的。”
很好,语气非常的诚恳,听起来非常的真实。
但莫特莱克说话的时候还悄咪咪抬头瞄了好几眼睡袍下裸露出的长腿。
几乎把谨慎刻到骨头里的安格斯不可能没有注意这人那色眯眯的视线,他咬牙切齿地命令旁边的守卫,“既然这样,你你你还有你,把他给我剁成覆盆子果酱!现在立刻马上!”
莫特莱克又是一个滑跪成功从巨剑下逃出生天来到安格斯面前并抱上了大腿,“芙瑞妮希娅给我用了魔法不是我不想说是我说不了啊!”他一把抓住安格斯的手非常可怜地说:“老板,你至少得问得细致一点准确一点详细一点,你直接让我说什么宴会宴会,我哪知道我能说什么啊?”
安格斯这下倒是没在意他的举动,只是思考了一会,然后问道:“那你说,她邀请那些人一起去那个宴会有什么用意?”
莫特莱克摇头,“还是太笼统了。”
安格斯想了想,又问:“那些人全都是跟我有仇的吗?他们恨我?”
莫特莱克再次摇头,“再具体一点。”
安格斯忍住揍人的冲动,微笑着把他紧紧搂住自己腰的手拽开,拎起莫特莱克的领子颇有威胁性地问:“那么,芙瑞妮希娅·塞尔温是动了想要杀我的心思吗?”他咬着牙说:“这次必须给我回答,不然我现在就弄死你,送你去见你那些惨死的祖宗。”
莫特莱克被吓得一哆嗦,但显然还有思考的能力,他想了想,回道:“是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