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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的奔波劳碌，让王瑶疲惫不堪，最终在马车里沉沉睡去。

李临风凝视着王瑶熟睡后毫无防备的模样，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往昔他们也曾相互依偎、枕着彼此肩膀的温馨画面。

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仿佛要溢出蜜来。

就在这时，顾自光伸出了她略显暗黄的手，挡住了李临风的视线，压低声音冷冷道：“李大人，休得对殿下无礼！”

李临风收回视线，看向顾自光。

这个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其貌不扬。

他低声问出了自己疑惑许久的问题：“阿瑶以前身边那个叫小喜鹊的贴身宫女为何没再跟着她了？反倒换了你这个其貌不扬、还毫无眼力见的？”

“你能不能安静点！殿下在睡觉，不是聊天的时候！”顾自光低声警告，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那我们去马车外聊，快点！”李临风催促道，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顾自光咬了咬牙，心中暗骂李临风实在烦人。

但殿下似乎默许了他继续跟着队伍，她虽心烦，却也不能给殿下添乱。

于是，她给王瑶盖好毛毯后，便跟着李临风下了马车。

车夫旁边还有空位，李临风抬头望着满天星斗，却依然在追问刚才的问题：“她以前对身边的宫女也很宽厚，但还不至于为了你们这些下人，不顾自己的安危。这究竟是为何？”

“殿下只是死过一回，找到了自己活下去的意义。”顾自光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深深地拥护王瑶的信任。

“你是说公主府在郑青云纳妾那晚走水的事？她真的差点死在那场大火里，是吗？”李临风听说过那件事，但因为王瑶还活着，他便从未认真想过那晚的王瑶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若是没有那场足以改变人生的痛苦，她又怎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浴火重生？甚至，他曾经还怀疑过这个王瑶是不是被人调换过。

“你和前驸马郑青云，你们都负了公主殿下！这个世上就没有一个好男人！殿下就该离你们远远的！”顾自光愤愤不平道。

李临风依旧仰望着星空，星星很亮，但好像没有刚才他看到王瑶眼睛时那么亮。

他的心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酸涨涨的。

“对，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是自私自大的东西。她离我们远远的，的确没错。只不过……现在的阿瑶，那么闪闪发光，别说是郑青云，就是我，也无法不为之着迷。这样的阿瑶，是没有被任何男人征服的阿瑶，才是最让人想要拥有的。”李临风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迷恋。

顾自光听不下去李临风那些令人作呕的话，她脸色阴沉，厉声道：“你不是问我，惊鹊去哪了吗？还有为什么我这么其貌不扬，却能被殿下如此重用！”

“嗯，我是问了这些问题，你现在愿意说了？”李临风认真地看着顾自光。

顾自光脸色也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原来的名字叫顾盼军，殿下后来让我自己为自己改一个自己喜欢的名字。殿下告诉我，女子也可以做自己的光。那时的我懵懵懂懂，但非常感动，因为除了殿下，从未有人如此关心过我，告诉我那么多我不知道的道理。从那之后，我有了新的名字，顾自光。”

李临风笑道：“你这名字，没什么文化，听着一点也不像个姑娘。不过，到也衬你，你本身长得就粗糙！”

若是以前，顾自光听到别人评价她不好看，或许会感到自卑和失落。

但现在，她不会了。

她不卑不亢地对上李临风的眼睛：“人各有所长。我虽然没有很多女孩子长得好看，但我力气大，我能做殿下的贴身护卫，将来我更是要做女将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