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在小太监的带领下,谢怔去到了皇帝议事的所在的御书房。
“谢世子,陛下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大太监李福躬着身子,脸上挂着一贯的亲和笑意,侧身引着谢怔前行。
谢怔神色平静,步伐沉稳,仿若周围的一切繁文缛节与森严规矩都与他无关。
确实,谢怔有这个资本,无论是他手中掌握的东西,还是皇帝的青睐,都足以让他在这个皇宫畅通无阻。
大太监李福掩住眸中的打量,转而换上恭敬的神色,笑意吟吟的将谢怔迎进御书房。
他们在皇帝跟前伺候的人,就是要有这般眼力见儿,知道谁是陛下看重的臣子,得把场面做足。
“谢世子,您里边请,陛下可盼着您呢。”
李福哈着腰,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轻轻带上了门,退到一旁候着。
踏入御书房,谢怔抬眸,一眼便看到端坐在书案后的沈渊。
“微臣谢怔,叩见陛下。”
谢怔俯身行礼,声音低沉,不卑不亢。
沈渊搁下手中朱笔,抬了抬手,“免礼,谢兄请坐。”
谢怔愣怔一瞬,不过刹那间,他便恢复了平日的沉稳,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只是心底暗自诧异,这声“谢兄”是否太过亲昵?
他稳步走到椅子旁,身姿笔挺地坐下,双手随意放在膝上,抬眸看向沈渊,声音平和:
“陛下如此称呼,臣惶恐。不知陛下还想知道什么?”
沈渊一来就给足了谢怔面子,这般亲昵的称呼,在外人看来,可是莫大的殊荣。
可在谢怔看来,有诈!事情不简单,只不过谢怔不大放在心上。
沈渊亲自为谢怔添了茶,神色凝重起来:“谢兄,之前的事不急,倒是目前有一事,恐怕要麻烦谢兄了。”
沈渊将一本奏折递给谢怔,向后倚靠在椅背上。
“谢兄,南方水患的折子堆了一摞,朕着实头疼,你可有良策?”
谢怔淡淡看了沈渊一眼,就沈渊登基的这几年,不乏水患发生,要说沈渊没有一套应对方法,谢怔自是不信的。
是真心实意求教,还是试探?谢怔心里存疑,不过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陛下,水患紧急,需分秒必争。”
谢怔沉稳开口,“救援方面,可从临近未受灾地区抽调水师,他们熟悉水域,救援效率高。
同时,在各受灾郡县张贴告示,招募本地水性好的青壮年协助,许以报酬和嘉奖,扩充救援力量。”
沈渊目光炯炯,认真倾听,微微点头:“救援有了方向,那物资保障呢?”
“物资上,以官道和水路为主线构建运输网。”
谢怔条理清晰地分析,“官道安排骑兵护送干粮、衣物等轻便物资;水路则用大船运输粮食、建材。
每到一处受灾地,设置物资分发点,由当地德高望重的乡绅和清廉官员共同监管发放,确保公平公正。”
沈渊摩挲着下巴,神色凝重:“灾后重建才是长远难题,谢兄有何见解?”
“重建需从根本解决水患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