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通？不可能啊，那可能是你把号码记错了，我也没记啊，李主任那里应该有记，除了那什么……军垦农场，其他协作单位你都联系了？”

“除了我笔记本记的单位，其他我不知道还有哪些协作单位，就近的几家单位，像肉联厂、粮食局、二钢、纺织厂、供销社、百货公司、蔬菜公司，我派人跑了，除了计划内的物资，计划外的基本空手而归，仿佛一夜间，这些单位计划外物资都不对我们供应了！”

“会有这样的怪事？会不会你给他们的好处没有送上？”

“我也记不清了，应该不会吧？我们不是每月月头送一次，今天才7号，月头刚过，送礼应该早就送过了，我记不清了，仓库那边应该有账，可以查到的。”叶三涛也不敢很肯定。

“职工食堂的计划外物资没有问题吧？”

“我现在找你，就是为这个问题来的，郊外的几个公社，都去跑了，采购回来的物资寥寥无几，大头的应该在军垦农场那边，现在军垦农场那边联系不上，现在库存差不多见底了，如果没有及时采购回来，光靠计划内的那点供应，职工食堂的工作餐是供应不上了，万多人的大厂，工人没有饭吃，是要出大事的！”叶三涛心惊胆战地道。

曹爱国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不知怎么的，也完全忘记了有军垦农场这么一个协作单位，连忙拉上叶三涛，出了办公室，往厂办找李怀德去了。

李怀德离开书记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给自己泡上一杯香茶，慢慢地品着。

这茶真香，真提神，这还是当初少剑锋送给他的。

一边品着茶，一边想着少剑锋，超能局三个大字在脑海里一直转着，时不时闪着一个大大“？”号，和少剑锋的面容一样，怎么都不能从脑海里抹去。

少剑锋都调离轧钢厂两个多月了，自己今天是怎么啦？怎么老想着他？他那可恶的面容，在脑海里怎么抹也抹不去，我跟他有那么亲吗？

怪事！

他忽然又想起霍书记刚才突然问他的话，协作办的工作还正常吗？

有什么不正常？

难道离了梁秀芹他们，协作办的工作就开展不起来了？没了协作办，轧钢厂就办不下去了？

岂有此理！

不过，心里面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一定是该死的茶叶，让自己想起了少剑锋，是他在自己的脑子里，让自己感到了一丝不安！

为啥会这样呢？

是那超能局，特殊部门这些字眼让自己感到不安吧？

该死的少剑锋，都调离了轧钢厂，还在影响着自己。

他都调走了，还能把自己打压排挤的人，通通调走，还安排得好好的。

“该死的少剑锋！”李怀德嘴里嘟噜着，他隐隐地想着，霍书记那句话不会无缘无故地问吧？

这时，秘书曾祥德敲门进来，说曹爱国和叶三涛要向他汇报工作，问李有没有空？

李怀德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他莫名地有些恼火地道：“让他们进来吧！”

曹爱国和叶三涛进了办公室，李怀德问他们有什么事？

曹爱国和叶三涛互相补充着汇报了协作办最近的工作，特别是今天出现的情况，除了笔记本上记录的协作单位，轧钢厂还有没有其他协作单位，他们真的是记不起来了，特别是最重要的协作单位，某部军垦农场，笔记本上记着联系电话号码，可是总打不通。

“你们也是，这么重要的协作单位电话号码也会记错？”李怀德一边说着，一边翻开自己的记事本，寻找到军垦农场的电话号码，与叶三涛记的号码一对比，一模一样，李怀德不信邪，当场在办公室里拨起这个电话号码，话筒里竟然传来接线员的声音，“同志，对不起，你拨的这个号码不存在，请认真核对电话号码再拨！”

啥？这个号码不存在？

自从在本子上记下这个号码，自己有没有拨过，他现在脑子里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于是道：“电话打不通，你不会亲自上门走一趟呀？”

“是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是李厂长英明，我这就亲自去跑一趟，嗯，这个，这个……军垦农场是在哪里啊，我怎么不记得往哪里走了呢？瞧我这脑子，今天怎么啦，从早上一起来，就如一团糨糊一样，懵懵的！曹副主任，你记得路么，要不，带我走一趟？”

“呃？”曹爱国努力回想一下，脑子里竟然也没有这个军垦农场的印象，摇着头说，“我脑子里也没有这个农场的印象，李厂长，我们有这样的协作单位吗？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个，好像有吧，要不，我的记事本上怎么会记住这个单位和电话号码呢？嗯，奇怪，我也没有印象，那我这个号码是不是叶三涛报给我的？”

叶三涛摇摇头道：“我也不记得了，难道是我胡乱记上去的，不可能啊，我工作历来都很小心的，怎么会把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单位和电话号码记在本子上？”

曹爱国眼珠转了一下，对李怀德说：“李厂长，要不，你给少剑锋打个电话问一问，这个军垦农场当初我分管协作办时，绝对没有这样一个协作单位，应该是少剑锋分管时才建立的协作单位。”

李怀德听了，觉得曹爱国说得有道理，便找到少剑锋在红星制药厂办公室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一阵，没人接，李怀德放下电话，重新又拨了过去，这次有人接起了电话，问道：“这里是红星制药厂，请问你是谁，哪个单位的？”

李怀德一听不是少剑锋的声音，而是一位女同志，便应道：“我是红星轧钢厂李怀德，有事找你们厂技术顾问少剑锋同志，麻烦你给叫一下，让他来听电话！”

“哦，是李副厂长啊，我是宋海瑛，少处长现在不在红星制药厂这里办公了，他已在气象研究所那里上班了。”接电话的正是红星制药厂办公室主任宋海瑛。

“啊，是海瑛同志呀，你已调到制药厂工作了？我怎么不知道呢？工作还好吧？”李怀德故意装糊涂道。

宋海瑛对曹爱国对她的排挤和打压，让她回到财务处打杂还在生气，对李怀德也没有好印象，对李怀德的关心根本就感冒，冷冷地道：“李副厂长，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挂了！”

“唉，这事与你也说不着，这样吧，你见到少顾问，给我传个话，让他来轧钢厂一趟！”

“少处长不在我们这里上班了，我也很难见到他，要不，你自己去气象研究所找他？”

“那，他在气象研究所的电话，你知道吗？”

“不知道！”说完，宋海瑛就挂了电话，心道，还传个话，让主人去轧钢厂走一趟，你的脸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