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魏忠贤马上滚过来!”
“是,皇爷,不知信王殿下与群臣是否也要过来?”
朱志峰眼神不善地盯着高时明问道:“你说呢?”
被皇帝盯得发毛的高时明,立时吓得连连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遵旨!”
看着高时明正要转身离去,朱志峰立时叫住他道:“让别人去,你把这里的灵堂收拾一下!”
说完,朱志峰准备从晦气的大红色棺材内爬出来。
高时明见此,马上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扶住了已经站起来的朱志峰。
与此同时,又有两个小太监赶忙跪在了梓宫下面,等待着朱志峰从梓宫上面走下来时,能有个舒服的软凳。
看着一旁又哭又笑的一众小娘子,朱志峰摆摆手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陛下!”
看到一个看起来三十五六岁年纪,仍不肯退下的中年女子,朱由校皱着眉头问道:“你为何不退下?”
“校哥儿,我是你的客妈妈啊,呜呜......”
客妈妈?
那不就是朱由校的奶妈兼谣传的魏忠贤对食客印月咯!
但校哥儿也是你一个奶妈能喊的?
还真把自己当做朱由校的亲妈了?
“好了,朕等会儿要接见群臣,你也先退下吧!”
见客印月仍站在原地不动,朱志峰眼神冰冷地瞪过去道:“嗯?!”
虽然被皇帝瞪,但客印月告退的时候仍显不甘,行礼时敷衍了事。
看着傻愣愣的众人,朱志峰冷声喝道:“一个个傻站着干嘛,难不成还要朕亲自动手?”
听到皇帝呵斥,高时明马上安排着众人快速撤掉灵堂。
月初刚刚竣工的皇极殿内,站在朱由检左手边的司礼监掌印王体乾正在高声唱和着新君的即位诏书:“......文武群臣军民耆老合词劝进,至于再三,辞拒弗获,乃仰遵遗诏,于八月二十四日祗告天地,即皇帝......”
“等一下!”
正在宣诏的司礼监掌印王体乾,被这一声“等一下”给贸然打断,内心格外的不喜。
看到来人是司礼监秉笔刘若愚,王体乾神情不愉地转头呵问道:“刘若愚,你打断杂家宣读新君即位诏书,该当何罪!”
“皇爷有旨,宣信王、魏忠贤与群臣于乾清宫觐见!”
皇爷?
皇爷不是正高坐在皇极殿的龙椅上吗?
众人像是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刘若愚,想看他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很快,王体乾帮众人问出了他们的心声:“什么皇爷?皇爷不是正高坐龙椅吗?”
“不是信王殿下,是乾清宫的皇爷...皇爷醒了!”
皇帝诈尸?
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怎么可能存在?
子不语怪力乱神,难不成还是句假话?
脑子活络的魏忠贤,立马反应了过来,“刘若愚?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皇爷现在正好好地站在乾清宫的大殿内!”
得到刘若愚确认,魏忠贤马上撩起莽服的裙摆,飞快地朝乾清宫跑去。
至于“新君”朱由检,在现在的他眼中,完全就是个空气!
看着魏忠贤的举动,端坐龙椅上的朱由检脑子一片空白。
眼见着自己就要御极天下了,却要给他上演一出大行皇帝诈尸的戏码?!
不管搁谁身上,谁不犯傻?
一旁的王体乾见朱由检还傻愣愣地坐着不动,他也不管了,扔下圣旨后,跟在魏忠贤的后面也快速朝乾清宫跑去。
一众跪在大殿内以内阁首辅黄立极为首的阉党们,在反应过来后,也马上步魏忠贤与王体乾的后尘,朝乾清宫快速走去。
至于龙椅上的朱由检,“老”皇帝还在,他这个“新”皇帝自然就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内!
而一直坐在龙椅上发懵的朱由检,最终还是在刚被他提拔起来的吏部右侍郎钱龙锡的提醒下,这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