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理喻!娘,咱们回去!你老就当做没有一个儿子。”
“唉!造孽啊!”老太太悲恸声音传来。……。
忽然,老三冯保孝从正堂门口探出脑袋,他看到了冯保亮,便回头大喊,“二哥回来了!二哥回来了!”
堂门口的老大冯保顺回头,一脸郁闷望着冯保亮。
随着喊声传到院内四周,那躲在屋内看热闹议论的邻舍们陆续来到院内,很快围了一圈。
大家叽叽喳喳悄悄私语,等待着冯黑子的反应。
因为冯黑子当过直系军队大头兵,喝酒之后凶性大发,周围邻舍们对冯黑子都有些畏惧。
对于冯家自己的事情,大家抱着看热闹观望的态度,没人敢插手其中。
果然,大家冯黑子没让众人失望。
一声怒喝从屋内传来,“这该死东西还有脸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翠花,取棍来。今天,老子要整顿家事。”冯黑子咆哮大喊。
翠花是冯保亮后妈的名字,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白天对冯黑子百依百顺,夜晚,人变得有些主见了,没少朝冯黑子吹枕头风。
“当家的,息怒!”
“混蛋!快点!”……。
很快,冯黑子黑着脸气冲冲拎着木棍出来。
冯保亮立即转身拎着上衣朝外面逃去。
他知晓,冯黑子凶性上来,下手真狠。
这一棍下去,说不定真的打断了双腿。
冯保亮像猴子一样穿梭逃之夭夭去了,眨眼没了人影。
冯黑子在大杂院追了一段路,最终无功而返。
他正在气头上,看到跪在堂前门口的老大冯保顺,越看越恼火,举起棍子朝老大冯保顺身上落去。
老大冯保顺吓了一跳,急忙抱头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躲过这一击。
“大孙!快跑!”冯奶奶扶着门口门框大急,跺脚高呼。
冯保顺这才回过神来了,他在地上打了个驴打滚,滚到一众邻舍们脚下,猛地爬起来冲出了人群。
“混蛋东西!”冯黑子见大儿子也跑掉了,他怒气更甚,拎着棍子追了出去。
“滚!滚!有什么热闹看的?”冯黑子朝人群大吼,满脸煞气。
大杂院一众邻舍们顿时做鸟兽散去。
唯有几名壮年男子不怕冯黑子,站在原地双臂抱肩而立,一副置身事外样子。
冯黑子没敢朝这几人撒气,他一抱拳,拎着木棍追赶大儿子去了。……。
冯保亮正在大杂院门口徘徊。
“老二,快逃!咱爹追过来了。”老大冯保顺惊魂未定跑了出来。
冯保亮一听,撒腿朝胡同口奔去。
出了魏染胡同,来到骡马市大街,冯黑子没有追来,两人放慢速度,缓缓而行。
“唉!咱们去哪里过宿?麻烦二叔吗?”老大冯保顺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老大,今天挣的钱又交给冯黑子了?”冯保亮皱眉。
“是啊!不然,怎么办?他让老三搜身,我想留也留不住。”
“不是说等我回来再说?”
“这……我先找奶奶说了想法,没想到老三听墙角,被咱爹知道了。老二,老三真是个叛徒,是咱爹的狗腿子,真可恨!”
“哦!咱奶奶同意咱们提议吗?”
“同意!”
“这就好办了!明日,你去咱二叔家一趟,请二叔回来主持公道。车份钱咱们可以给他贰角,你只管答应,以后,你的那份车份钱由我来替你付。”
“啊?贰角?这……。”
“放心吧!钱我替你出!走,去澡堂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