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霜重,寒风彻骨。
花间院,柴房,地窖。一灯如豆。
十字木桩上,正绑着一个血淋淋的青年人。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几块好肉,几处皮肉之内,甚至裸露出了森森白骨,显然经过了不轻的酷刑拷打。
王尧身上穿着杀猪用的皮裙,两手和脸上都粘着血迹,状如地狱恶鬼,但却声音恭敬地说道:“薛师。我派人盯了于元礼十多天,找到了他的一座隐秘别院,里面养着一个外室。啧,才十五六岁的花陵省瘦马,胖头于人老心不老。”
“而这人是于元礼的亲信,胆子是真不小,竟爬上了那瘦马的床,暗搓搓的和胖头于做了老襟,我逮住他时,两人正光着身子在被窝里打架,那动静,嘿嘿!”
“但是,这家伙年纪不大,骨头倒是硬的很,愣是撑过了十一道酷刑,还硬挺着不开口,非要和薛师你谈条件。”
薛慎看着一脸兴奋的王尧,好像还没尽兴。要不是青年身子骨不行,他还能亲自再上十一道酷刑,剥皮拆骨。活脱脱的就是一头“拟人生物”。
赤州荒园“民风淳朴”,出来的人,个顶个的,都是“精英人才”。
撇了一眼血肉模糊,已经不省人事的青年人,薛慎胃里微微有些不适:“怎么把人带到这了?”
王尧挠了挠头:“是吴奇的主意。俗话说‘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胖头于决计想象不到,自己的亲信和外室,会藏在花间院里。”
“薛师放心,两个人都是裹在三花茯苓猪的腹中,偷偷运进来的,参与的人绝对忠心可靠,不会有外人知道。”
薛慎僵硬一笑:“猪肚子里藏人,你们倒挺有想法,吴奇他人呢?”
王尧回道:“吴奇在另一处地窖,审问那名瘦马,但我看不会有什么收获,那女的除了小有姿色,根本没甚心计,胖头于做的事情,也不会和她说。最多审问出一些藏金地点,真正知道胖头于一些秘辛的,只有这个人。”
“薛师,再给我一天时间,就算他的骨头再硬,嘴巴再严,我也能够撬开。”
王尧说话的声音很冷,脸色也略显狰狞,身上流露极重的煞气,好像还有不少狠毒的手段,可以施展。
薛慎心中暗忖:这小子在执法堂受过重刑,该不会,打开了什么不能言说的开关吧?
“不用那么麻烦!”
随意地摆了摆手,薛慎走到青年人的面前,一掌轻轻拍在他头顶,“蛰龙眠”大法的奇诡真劲,瞬间长驱直入,渗透经络百骸。
奇诡真劲再生造化,激发生命潜能。
青年人呻吟一声,幽幽而醒,目光一亮:“嘶……薛头领,你终于来了,我可以和你合作,扳倒于元礼。但是,你先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他的声音虽然嘶哑,但中气颇足,说出的话字字清晰。显然已经酝酿了很久。
“第一,先放了我和金莲。第二,我要五千两银票,要小额的不要大额的。第三,安排好一辆马车,放好食物和水……”
薛慎已经失了耐心:“我没功夫和你废话。”
目中幽幽魔光一闪。
“他心魔”秘术通过眼睛,总摄人心底深处的“心魔”,控制其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