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面不改色:“当然是真。柳长老若是不信,遣人向堂主一问便知。”
柳仝微微一笑:“堂主事务繁忙,怎么能随意打扰!薛头领说的话,我当然相信。”
他凝目看向于元礼:“于长老,难不成你连堂主的口谕,也不放在眼里?”
于元礼后退了半步:“休要胡说!既然真有堂主口谕,我当然会遵从。但王尧失手杀人的大罪,千真万确,少不了一个沉池塘的下场,任谁也不能徇私枉法,帮他脱罪。”
他和柳仝,倒是都信了薛慎真得了堂主口谕。
薛慎也不怕真有人到金眼堂求证。当前情况下,金眼虎就算知道了一切,也会给他圆谎,抚平事端。
赖俊臣不露声色。
“来人,帮王尧松绑,上药包扎。”
“吴奇,你将孙新刀一案的涉案人员全都带进来。”
薛慎见柳仝已控制好了局面,直接反客为主,叫人做事。
很快,就有灰衣铁面弟子,解开铁索和镣铐,将王尧从十字铁桩上,小心地放了下来,并包扎上药。用的还都是最上等的珍膏秘药。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一名高大的光头壮汉,一名瘦弱的青年药师,站在了众人面前。两人一身的灰色劲袍,都是荒园的正式弟子。
光头大汉叫赖三儿,是赖俊臣最倚重的亲信,孙新刀受伤后,就是他带走的。
青年药师是张承志,药院弟子,孙新刀的伤,正是他给治的。
二人是除王尧之外,最有可能的杀人嫌疑人。
吴奇和柳仝,轮番进行问话,但是二人的口供,滴水不漏。
孙新刀的尸体,被送到执法堂内。其浑身上下,有多处伤痕,但柳仝核实,致命的伤势,只有胸口的一处乌青掌伤。
真劲透体,伤及脏腑,继而引发孙新刀本身的心疾,致人死亡。
所有证据,毫无破绽,都指明王尧是杀人凶手。虽然不是故意,但也算失手杀人,难逃死罪。
于元礼和赖俊臣,目光扫向薛慎,带有讥色。
柳仝沉默片刻:“真相已明,确实是王尧伤人致死。但也算无心之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薛头领,你怎么看?”
薛慎淡淡一笑:“我看…王尧无罪!”
语出惊人之后,他凝目看向场上的两名嫌疑人:“这两人,都在撒谎。”
赖三儿一脸无赖相,瞪眼道:“薛头领,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张承志目中闪过一丝慌乱。
赖俊臣嗤笑:“姓薛的,我知道王尧是你的亲信,但铁证如山下,你难道要强行包庇自己人么?”
薛慎将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证据、口供,可以造假,但尸体从不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