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仰起头饮入喉中。

浓烈的酒水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在上颚与唇齿之间来回碰撞，激发的香气在脑海中久久回响。

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梦了，舒野与白发老者只觉整个身体像获得了重生一样，似乎回到了幼儿时期。

蓬勃的生命力在不断绽放光芒，仿佛早已沉寂的内心，再度跳动起来。

白发老者顾不得言语，接着将尽销愁斟入两人碗中，再饮一口。

舒野同样一口吞下去，这一口如同吞入熊熊火焰，只觉身体像被点燃了一样，从灵魂到意志都在燃烧。

似乎连同心中的忧愁，复杂的情绪全部燃烧殆尽，只在心灵深处留下一抹纯粹宁静的净土。

舒野缓缓放下酒碗，慢慢品味着其中滋味。

「这酒水绝非凡人所酿，可能是修炼行水术的高人所创。」

「寻常修士喝了，大概只能品出其中一两味，我精神杂乱心境富足，才能尝出更多滋味。」

白发老者心满意足地笑了，苍老和蔼的脸庞，因酒水变得红润。

舒野提起酒壶正准备再斟一杯，白发老者却拦下了他。

“年轻人，这酒我可喝不了第三碗了。”

舒野闻言，看向另外两壶美酒，开始好奇是什么滋味。

“那我们一起换个尝尝？”

白发老者点点头，面带笑容，露出洁白如新的牙齿。

“甚好，甚好。”

舒野提起流华酒，倒入两人酒碗里。

与此同时，伙计端着白发老者点的饭菜走了过来。

“老人家，你要的酱牛肉，和高羽鸡来了。”

白发老者点了点头，“好好好。”

他从筷筒里多拿起一双筷子，说道：“一起吃点？”

舒野为了佯装成正常人，只好接过筷子应允下来。

白发老者饮下碗中流华酒，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只觉身体像是化作了溪流，从高耸的瀑布垂直坠下。

一种湿润感和失重感叠加在一起，让人晕晕乎乎。

“妙啊，妙啊。”

舒野喝下后却并无特别感受，他接着倒了碗云霞露一饮而尽，依旧没感到不同之处。

白发老者笑了笑，“你太心急了。”

他用筷子指了指饭菜，招呼道：“再吃点菜啊。”

舒野尴尬地笑笑，随手夹取一块牛肉塞进嘴里。

白发老者饮下云霞露，顷刻间，仿佛置身于云霞之间，清风拂面，身心畅游天际。

犹若躺在轻柔的云层上，披着霞光，让人昏昏欲睡。

“美呀，美呀。”声音都颤抖起来。

白发老者闭着眼，咂咂嘴，回味无穷。

舒野见他沉醉其中，笑了笑。

「这么好的美酒招待他，应该能令他满意吧，是时候步入正题了。」

舒野轻声唤道：“老人家，老人家？”

白发老者缓缓睁开眼，眼眶中闪烁出一丝泪光。

舒野为他斟满酒，露出忧愁的表情，叹道：“您有所不知，其实我最近正在为自己身体的事发愁，还望您能不吝赐教，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