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婉儿一听此言,肩头微耸,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说道:“贤侄,我见过您的娘亲,她很漂亮,人非常好,和令尊也很恩爱……唉!只可惜红颜薄命,她年纪轻轻便已去世了!”
吕北山哽咽道:“前辈,娘亲十月怀胎,生我养我,爱我疼我,却没有享过我一天的福,在我两岁时便已去世,我现在已完全记不起她的容貌了。唉!上天若能让我再见到她一面,我死也愿意!”言罢,眼泪夺眶而出。
拓跋婉儿内心有如被刀扎般疼痛,脸上却装得云淡风轻。只听她柔声劝慰道:“贤侄,人死不能复生。我看得出,您是一个懂感恩和有孝心的孩子,我想您娘亲在天之灵,一定会看到这些的,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吕北山抬袖抹了一下眼泪:“今天认识前辈,晚辈非常开心。您既是娘的表姐,又是爹爹和娘亲的生前故人,我想认您为姨娘,不知前辈您是否同意?”
“啊,您要认我为姨娘?”拓跋婉儿一下愕住,随即笑道:“贤侄,老身这是求之不得啊!”
吕北山见她答应,无比高兴,连忙双膝跪地,磕头拜道:“侄儿吕北山拜见姨娘!”
拓跋婉儿乐呵呵笑着,连忙双手将他扶起,紧紧地抱在怀里。双眼浊泪夺眶而出,淌满面颊。
过了半?,拓跋婉儿方才松开双手,仔细端详吕北山。
吕北山用手抹去她脸上泪水,笑道:“姨娘,咱们已是一家人了。从今以后,吕家庄便是您的家。咱们回家去吧。娘和静荷若知道我认了您为姨娘,不知道会有多么开心呢!”
哪知拓跋婉儿听罢,慌忙摆手婉拒道:“贤侄,姨娘眼下还有一件重要事情急着要去办理,今天就不能和您一起回家了。改日姨娘一定会前来打扰……贤侄,时候不早,我得走了!”
“姨娘!”吕北山突然大喊一声,将她拉住。
拓跋婉儿回头向他微微一笑,右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孩子,听姨娘的话。快回去吧。姨娘有时间一定会来看你们的!”言罢,转身向外走去。
“姨娘,您要多多保重!”吕北山见她执意要走,不便勉强,只得目送她一步一步走出那片树林……
回到庄上,叶静荷已备好饭菜,见他一人回来,问道:“北山,您没有追上娘的表姐么?”
吕北山回道:“静荷,我不但追上她了。而且还认了她为姨娘。”于是将自己如何看到拓跋婉儿杀死陆忱,以及自己如何认她为姨娘等全部经过告诉了妻子。
叶静荷喜道:“北山,看来咱们之前的猜测没错,那晚将公主刀悄悄送到咱们庄上之人,果真是当年咱们在玉女峰顶见到的那位蒙面女前辈。不过,咱们万万没有料到,她竟然是娘的一位远房表姐。北山,现在好了,您认她为姨娘,咱们与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吕北山点点头道:“静荷,真没想到,姨娘对咱爹爹如此情深义重,爹爹去世这么多年,她还将爹爹的遗像带在身边,这绝非常人能够做到的!”
“什么?这么多年,她还将爹爹的遗像带在身边?”叶静荷突然沉默不语,思索片刻道:“北山,姨娘刚才告诉您,她仅是咱爹爹的一位红颜知己,您……您真相信她这句话吗?”
吕北山疑惑道:“静荷,您这话的意思是?”
“北山!”叶静荷问道:“爹爹之前曾告诉过您,娘亲在您两岁的时候便已经去世了。那我问您,这么多年,您有见过娘亲的坟墓吗?您有见过爹爹在清明时节祭拜过她吗?”
吕北山摇了摇头:“静荷,我之前的确没有看到过。”
叶静荷接着说道:“北山,您想想,爹爹一直说他与娘亲情深意笃,哪有可能娘亲去世了,他连坟墓都不给娘亲修建一个,连一次祭拜都没有?我想……唯有一种可能,就是爹爹对您撒谎了。可能咱们娘亲根本就没有去世,而只是在您年幼时他们夫妇俩分开了。”
吕北山喜道:“静荷,您的意思是说,咱们娘亲现在还在人世?”
叶静荷点了点头:“北山,这种可能性非常大。我有一种直觉,娘的表姐,即您刚才认的那位姨娘,便是您的亲生母亲!”
“什么?您说姨娘便是我的亲生母亲?”吕北山无比激动,但随即便摇了摇头:“静荷,此事绝无可能。如果姨娘她真是我的娘亲,为何我已表明自己的身份,她却不认我?另外,如果她真是我娘亲,这么多年来,她的陪嫁丫坏--玲儿娘怎么也不告诉我们呢?”
叶静荷沉吟一下道:“北山,我想,或许娘亲与咱爹爹之间,曾经有过一场很深很深的误会。事后他们或许都曾分别交待过玲儿娘,不允许她将实情告诉我们……”
吕北山半信半疑道:“静荷,如此说来,玲儿娘一定知道这中间的所有事情。我现在就去求她,求她告诉我……”
叶静荷连忙阻止他道:“北山,别急,我想玲儿娘不愿告诉我们实情,一定有她的难处,您就不要去为难她了。我有一个办法……”脸凑过来,在吕北山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吕北山听后大喜,称赞妻子道:“静荷,此真乃一个好办法!走,咱们现在就去看娘!”
夫妻二人一同走出房间,往后院而来。
其时,玲儿也在等候吕北山的消息,见他们夫妻二人一同前来,颠着脚尖远远地迎了上去,急切问道:“北山,您有追上我表姐吗?”
吕北山高兴应道:“娘,我有追上她了。”
叶静荷双手扶着玲儿,笑道:“娘,媳妇还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北山刚才已认您的那位表姐为姨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