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狗东西,想用这张破网就能困住老身?真是白日做梦!”老妪一边挣扎,一边设法抽出公主刀。
“如在往日,在下还真不敢夸下海口,仅凭这个铁丝网就能困住你这个诡计多端的老妖婆。不过今日,老妖婆,情形就完全不一样了,你难道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中毒了吗?哈哈哈……”黑煞大声狞笑道。
老妪心头一凛,急忙运气,这才发现自己体内真气凝结,停滞于丹田无法提起,一连试了好几次,均以失败告终。
只听黑煞又道:“老妖婆,你一定想知道自己是如何中毒的吧?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刚才老七不是在门口用匕首偷袭过你吗?老七不但那把匕首上涂有剧毒,而且他的衣服上还洒有毒粉。所以,无论你是被他的匕首刺中,还是触碰了他的衣服,都会中毒。这是我们“七煞星”的独门毒药,若无解药,一个时辰后你必死无疑。老妖婆,你如果现在乖乖地躺着不动,或许还有半个时辰的活命。如果想要逞强使用内力,可能立马就要死在眼前了!哈哈……”
老妪万万没有料到,黑煞等人竟是如此地卑鄙无耻,心中无比急愤,朝黑煞呸了一口。只见口水落地,竟是一团漆黑。
黄煞喊道:“大哥,不必与她多费唇舌,咱们赶快结果了她!”
黑煞答道:“没错!四弟,把所有暗器都喂给她,让她变成一个大大的刺猬!”
一时间,二人将身上所有的暗器全部射向老妪。
老妪身在网中,身体活动多有不便,难以躲避纷至沓来的暗器。片刻不到,左腿已被一支飞镖射中。
此时她的毒性已经发作,全身上下奇痒无比,加上暗器纷飞,险象环生。
老妪暗忖:“难道我今晚就要丧身于此么?我死不足惜,可惜这把绝世宝刀却要落在他们二人手中,实在是死不瞑目!震庭,我对不住您,没有替您保管好公主刀!”一想到这,心中有如刀绞,额头汗珠如豆子般滚落于地。
“不行!公主刀绝对不能落入他们二人手中!”老妪咬着牙根,忍着疼痛,一边躲避暗器,一边设法打开铁盒。稍一分心,后背及右肩又各中一把飞刀。
“开!”
只听呛的一声,一道白光闪过,宝刀出鞘,锋芒毕露!
老妪自知铁丝网无比坚韧,公主刀虽然削铁如泥,但若没有内力加持,恐怕一刀、两刀是绝对劈开不了,而黑煞、黄煞二人也绝对不会给她连劈两刀的机会,必须全力以赴,一刀破网。
“大哥,老妖婆抽出宝刀了!”
“四弟,绝不能让她劈开铁丝网!”
黑煞、黄煞惊呼,手忙脚乱,将身上所有暗器如骤雨般射向老妪。
“断!”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公主刀的刀锋划过铁丝网,割开了一条口子。
老妪从半空中滚落于地,口中喷出大口鲜血,抱在怀中的那个木箱也滚落一边。想必是她刚才破网用力过猛,受伤不轻。
黑煞瞟了一眼落在一丈之外的那个木箱,向黄煞努嘴示意。
黄煞心领神会,立即过去将它抱了回来,然后用刀去撬木盖。
只见木盖打开,一个像框滚落于地。黄煞疑惑地拾起那个像框,递给了黑煞。
黑煞仔细瞧了瞧像框,突然哈哈大笑:“原来是吕震庭的遗像!”双眼望向老妪:“老妖婆!你不要命地都要冲进火里,原来是为了抢出你前夫的遗像。没想到你做了咱们大?国的王后,心中却依然还想着那个死鬼,真是恬不知耻!”言罢,将画像扔给黄煞,喝道:“给我砸烂它!”
黄煞明白大哥的用意--想以此激怒老妪,于是双手高举,将像框用力砸在地上,然后又在上面狠狠地踩了两脚。
“还我的画像!”
突然,怒不可遏的老妪一声猛喝,腾空而起,挥刀向二人劈来。
二煞连忙躲避,但黄煞还是迟了一步,颈项被公主刀一刀划中。他顿时身首分离,圆圆的头颅像一个皮球一样骨碌骨碌地滚到山沟里面去了。
黑煞一连跃开数丈,方敢回头。一眼望去,只见老妪全身瘫倒于地,不停喘着粗气,嘴里正汩汩地往外冒出鲜血。在她身旁三步开外的地方,公主刀静静地躺在那儿,月光洒在刀锋上,反射出惨淡的白光。想必老妪这一招已耗尽全力,至此油尽灯枯,连宝刀也握不住了。
黑煞心中窃喜,手持利刃,小心翼翼地踏步上来。
老妪自知生死悬于一线,使尽全身力量,手脚并用,身体一寸一寸地向前挪动……终于,她抓住了公主刀,然后将它猛地扔向山沟。
这一下倒完全出乎黑煞的意料之外,他来不及细想,连忙一个旱地拔葱跃向半空,想截住公主刀。可右手刚刚抓住刀柄,突然后背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低头一看,只见一支银簪的簪尖已从自己的胸口露出。他“哎哟”一声从空中跌落,在地上翻滚两下,便再也无法动弹了。
老妪艰难地爬到黑煞尸体旁边,在他衣袋里面来回摸索,终于摸到了几粒药丸,于是连忙和着口水咽下。歇了一会,从黑煞的尸体上拔出银簪,将公主刀和那张画像抱在怀里。
她一边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拭画像上面的污迹,一边用满是爱恋的口吻喃喃道:“震庭,黄煞竟敢将您摔在地上,还在您脸上踩了几脚,真是罪该万死……震庭,您说,您用性命保护的公主刀,我岂能让它落入别人之手呢……震庭,今晚我们得离开这儿了……哦,我带您回家看看吧!”
老妪言罢,一蹶一拐地往山下走去。
身后,熊熊大火还在燃烧。
头顶,月亮又从云层中探出脸来。
远处,一颗流星划过夜空。
更远处,吕家庄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数百位江湖豪杰正齐聚这儿,为庄主吕北山庆祝寿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