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婉儿收回双掌,向吕北山笑道:“年轻人,你的武功底子还蛮不错,掌伤已经无碍。快去料理你父亲的后事吧!”
吕北山连忙向她跪下谢道:“多谢前辈为我疗伤。前辈能否告之晚辈姓名,待晚辈他日报答?”说到此处,突然懊悔,改口道:“晚辈唐突,不该询问前辈姓名,前辈还是不要告诉晚辈好了,避免……避免泄露公主刀的下落。”
婉儿身子一怔,将他扶起,柔声道:“年轻人,公主刀是你爹爹生前之物,我现在就把它交给你保管,不知你意下如何?”
吕北山连忙摆手拒绝道:“不!不!前辈,晚辈绝非是觊觎这把宝刀。公主刀虽是爹爹生前之物,然而他现已去世,我要这把宝刀又有何用?况且,爹爹生前曾教导过我,公主刀乃武林至尊,有福之人方能得之。无福之人得之,反受其殃。前辈,谢谢您的好意,晚辈得去料理爹爹的后事了。”言罢,向婉儿躬身行了一礼,然后抱起吕震庭的遗体,向山下慢慢走去。
“无福之人得之,反受其殃!”
这几个字犹如几粒锋利的钉子一样,深深地扎在婉儿的心上。“这不是对震庭一生的总结吗?”她突地忆起与丈夫在一起短暂而又幸福的时光,想起他对自己的疼爱,想起他死在自己眼前的惨景,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夺眶而出……
那位青衣女子突然站住,在吕北山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向她小跑过来。
“前辈,山上风大,您身子薄,千万不要着了凉。”青衣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条温暖的围巾围在了她的颈项上。
婉儿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母亲般的慈爱,声音颤抖道:“姑娘,你……你叫什么名字?是北山的……妹妹吗?”
那青衣女子脸一下红了起来:“前辈,晚辈名叫叶静荷,晚辈不是北山的妹妹,而是他的……妻子。”
“哦,你是北山的妻子?”婉儿心中无比惊喜,连忙握住叶静荷的双手,只觉她一双手无比地温软柔滑:“静荷,静荷,这个名字真好听!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有宝宝了吗?”
叶静荷低下头去,俏脸红到耳根,声音也变得无比地温柔:“前辈,我和北山是去年结的婚,今年刚生了宝宝,快满三个月了……”
“那你们今天到这山上来,宝宝还这么小,谁帮你们照看?”婉儿关切地问道。
“前辈,宝宝由玲儿娘帮我们看着。”
“玲儿娘?”
婉儿身子一抖,热泪飘落胸前。她一把抹干眼泪,一边笑道:“很好!很好!静荷,想必宝宝这会儿一定在想妈妈了,你和北山快回去吧,我也要走了!”然后从右手腕上取下一个镯子递给叶静荷:“静荷,感谢你的围巾,我也没有其它什么贵重礼物,这个镯子就送给你的宝宝吧!”言罢,不由分说将镯子塞到叶静荷手中,然后扭头便跑。
“前辈!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们受不起……”
叶静荷见那只镯子无比精美,猜想其价值肯定不菲,不愿收下,于是急忙去追。
哪知婉儿速度比她更快,脚尖在地面上一点,两、三个起落便已跃到崖边。只见她纵身一跃,从悬崖边跳了下去。
四人大愕,急忙跑到崖边向下张望,只见婉儿如一位仙女般飘飘落地,头也不回地向前方踏雪而去。她的身影在冰天雪地里越走越远,越来越小,宛如在一张素洁白纸上缓缓移动的一个小小“黑点”。不到片刻,这个小小的“黑点”也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