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泊低垂着头,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周遭气氛的异样。直到他突然感觉到周围安静得有些异常,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当他抬起头时,却发现众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白泊不禁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来,朝着江川恭敬地拱了拱手,开口说道:
“丞相大人,末将所属的白族确实有一部分族人存在些许怨言。不过,到目前为止,他们还算比较克制,尚未做出任何大逆不道之举。”说罢,白泊又微微低下头去,不敢直视江川的眼睛。
江川一边用手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发出一声声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声响,一边面色严肃地回应道:
“韩非主编的新律,本相可是一条一条仔细看过的,条条旨在强国,并非针对士族。若他们有意见,大可前来找本相理论。”
听到江川这番话,白泊急忙摆了摆手,解释道:“丞相莫急,其实族人们也知晓丞相心意,只是多年旧制习惯,一时难以改变观念。”
“比如那赋税改革,虽利国利民,但一些靠旧赋税制度获利的族人就难以接受。不过,大多数人也只是私下抱怨几句,并无反叛之心。”
韩非听闻白泊此言后,不禁冷哼一声,霍然站起身来,双目如炬地直视对方,义正言辞道:“白泊将军,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国家大事岂能因为习惯就拒绝变革?”
只见白泊瞬间面色涨得通红,他梗着脖子反驳道:“韩大人,你常年身处高位,自是不懂下层族人的难处。”
话音未落,韩非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其犀利的目光犹如闪电般直刺向白泊,毫不留情地质问道:“下层族人?新政实施受益最多的便是下层民众,你们士族少些剥削,难道就难以为生?”
面对韩非的质问,白泊亦毫不退缩,他挺直了腰板大声回应道:“韩大人说得轻巧,我白族世代经营土地,按旧制收取赋税也是常理之中,新政一来,家族收入锐减,如何维持家族运转?”
韩非闻言冷冷一笑,双手抱于胸前,用一种略带讥讽的口吻说道:“白泊,你只看到眼前的利益。新政推行下去,秦国国力增强,到时征战四方,获得的利益岂是这点赋税可比?”
白泊被韩非这番话语噎得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但他依旧强自硬撑着不肯服输,只是嘴里嘟囔着:
“即便如此……那也不应该这般匆忙草率地强行推行新政,理应循序渐进、逐步过渡才更为妥当啊……”
韩非双手抱于胸前,冷哼一声说道:
“哼!若是如此缓慢地过渡,只会让那些反对势力如野草般不断滋长蔓延开来。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时此刻唯有采取强有力的措施大力推行,方可一气呵成、马到功成!”他一脸严肃,目光坚定而锐利。
江川见状,连忙抬起手来示意两人停止争论,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