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屋内暖意融融,欢快的氛围如同一层轻柔的薄纱,笼罩着每一个角落。金老眯着眼睛,满脸通红,带着几分醉意看着鲁提辖那豪爽吃喝的模样,心中忽然一动,眼神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狡黠,随即与身旁的女儿快速对视了一眼。女儿瞬间领会了父亲的意思,顿时双颊绯红,如同天边绚丽的晚霞。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那模样似是娇羞的花朵,知晓父亲心中所想。
金老轻咳一声,缓缓放下手中的碗筷,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如同盛开的菊花,每一道皱纹里都写满了期待。他微微欠身,双手不自觉地搓了搓,笑着说道:“鲁提辖,今日见您,老汉心中实在欢喜得紧呐。您看呐,您如今也是孤身一人,漂泊江湖。而我这女儿……”说着,他满含慈爱地看了看身旁的女儿,那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也尚未婚配。您对我们恩重如山,老汉我斗胆,想撮合您二位,不知提辖意下如何?”金老说完,眼神紧紧盯着鲁提辖,心中如同揣了一只小兔子,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位恩人会作何反应。
鲁提辖正兴致勃勃地夹着一块鲜嫩的鸡肉往嘴里送,听到金老这番话,手猛地一顿,那块鸡肉差点就掉在了桌上。他瞪大了眼睛,那眼睛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脸惊愕地看着金老,随后又快速地扫了一眼金老的女儿。那女子早已羞得满脸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她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那衣角都快被揉得不成样子了。她不敢看向鲁提辖,但眼中却隐隐有着一丝期待,那期待如同暗夜中的星光,闪烁而又小心翼翼。
鲁提辖连忙放下碗筷,“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神色有些慌乱,双手连连摆手道:“金老,这……这如何使得!洒家是个粗人,只知打打杀杀,风里来雨里去,哪能配得上令爱这般如花似玉的姑娘。”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分,带着几分急切和惶恐。额头竟微微冒出了汗珠,一颗颗晶莹剔透,仿佛是他内心慌乱的写照。他从未想过金老会有这样的想法,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金老见状,急忙也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鲁提辖身边,紧紧拉着他粗壮的胳膊,用力让他坐下。“提辖,您莫要这样说。在老汉心中,您就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女儿对您也是满心敬佩,打心眼里喜欢。若能与您成婚,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呐!”金老言辞恳切,眼中闪着坚定的光,那光芒仿佛在说,他已经认定了鲁提辖就是最佳的女婿人选,没有之一。
女子这时也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目光盈盈地看向鲁提辖。那目光中饱含着羞涩、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她轻启朱唇,声音如蚊蚋般轻细:“恩人,您……您就莫要嫌弃奴家了。”说完,又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急忙低下头去,双颊似火烧一般,红得发烫,心跳如鼓,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鲁提辖挠了挠头,一脸为难。他看着金老父女,心中有些感动。金老父女的真诚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让他心中泛起丝丝温暖。但又觉得此事太过突然,如同晴天霹雳,打得他措手不及。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金老,您的好意洒家心领了。只是洒家向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习惯了一个人在江湖上闯荡。从未想过成家之事。而且,洒家如今还有许多江湖恩怨要去解决,还有许多不公之事要去管。若是有了家室,只怕会连累了令爱,让她跟着洒家受苦受难。”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和愧疚,心中对金老的提议虽有几分心动,但理智告诉他不能答应。他不能让这无辜的女子因为自己而陷入危险和困境。
金老听了鲁提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那失望如同阴霾,瞬间笼罩了他的脸庞。但他仍不死心,继续劝道:“提辖,您不用担心这些。我女儿也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不会拖累您。您行走江湖,风餐露宿,饱经风霜。也需要一个温暖的家啊,一个可以为您遮风挡雨,让您疲惫时可以依靠的港湾。”金老说着,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他是真心希望鲁提辖能成为自己的女婿,能给自己的女儿一个好的归宿,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仿佛时间都凝固了。鲁提辖陷入了沉思,眉头紧锁,如同两条纠结在一起的毛毛虫。他的目光游离不定,心中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乱成了一团麻。他深知金老父女的好意,那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和关爱。但自己的江湖生涯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他不想让一个无辜的女子陷入其中,不想让她担惊受怕,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打破了屋内的僵局。那喧哗声如同炸雷一般,在寂静的氛围中格外刺耳。鲁提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说道:“金老,楼下似乎有事,洒家去看看。”说完,不等金老回应,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匆匆下楼去了。金老和女儿相视一眼,眼中满是无奈和失落。女儿轻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那落寞如同深秋的落叶,孤独而又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