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官儿重回汴梁城,将蔡京、高俅等人一并收押。各路勤王兵马驻扎四周,加上原先汴梁守军足足有四五十万。
孙傅私下对赵官儿道:“梁山兵马如今有二十万之众,分布京城四周,若是一味纵容,恐怕又是一场大祸。
自太祖太宗开国以来,我朝素来重文轻武,以避免武将跋扈。圣上不能不察。”
赵官儿深以为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定王赵桓进宫问安,对赵官儿道:“父皇,如今京城百姓开口驸马,闭口驸马。如今大宋都不知是姓赵还是姓吴。
吴用还是江南反王方腊的驸马。儿臣以为,吴用险于蔡京。梁山众将,多有忠义之人,不如分而治之,以为上策。”
赵官儿找种师道、侯蒙、徐和等人商议。
种师道进言道:“臣观吴用其人,忠义为本。梁山众将,龙蟠虎踞。若能重用,国家之福。”
侯蒙道:“虽然如此,也不可不防。自古武将坐大都会威胁皇权。吴用虽无不臣之心,难保他属下众将不会心生异志。必须想个法子,妥善安置。”
众人退去。汪伯彦留在最后,又对赵官儿道:“圣上,臣观吴用众将对圣上毫无敬意。又有大功,不好节制。臣以为,必须将他们分割使用,方保无虞。”
赵官儿道:“爱卿可有主意?”
汪伯彦道:“江南方腊,乃是吴用羽翼。素来不臣。如今王禀大军已经攻下苏州,立杭州近在咫尺。只因朝廷召令才停止进剿。
不如趁方腊疏于防备之际,让王禀、折可存、韩世忠、杨温直取杭州。先除其羽翼。吴用若是埋怨,就全推在王禀身上,料他不敢有什么异议。吴用一向以重情重义示人,等到那个时候,就与他讨价还价,不怕他不就范。”
赵官儿听了大喜,与汪伯彦彻夜详谈,引为知己。
第二日早朝,赵官儿重整朝纲,以孙傅、司马朴为同平章事,汪伯彦、侯蒙为参知政事,共同秉政。以李纲、陈宗善、宿元景为殿帅府、步兵司、马军司太尉。以翟兴为枢密使,翟进为枢密副使。徐和为御史中丞,唐恪为给事中。因种师道心向梁山泊,故而只给了太傅虚职。让他重回关中,抵御西夏。
只有梁山众将,赏赐许多财物,并无授予官职。永庆公主入宫道:“父皇,此次铲除蔡京。驸马与梁山众将居功至伟。父皇为何厚此薄彼。莫非是听了奸臣谗言。”
赵官儿道:“梁山泊功大,朕还没有想出具体官职。且让他们稍安勿躁。朕自然会给他们满意的封赏。”
吴用知道赵官儿有防备之心,也不逼迫。只命呼延庆、李朗、蒋敬悉心经营山东。从登州直到兴仁府十几个州郡都在梁山泊手中。凡是朝廷任命官员,一律不予承认。朝廷也无可奈何。
梁山众好汉进入东京汴梁,不许置办府宅,全部安排在蔡京、高俅宅中。改为梁山会馆。犹如一家,好不热闹。
豹子头林冲恨高俅入骨,必欲杀之而后快。众将联名上书,赵官儿只得同意,将高俅、王甫、李彦凌迟于西市菜市口。百姓弹冠相庆,东京城犹如过年一般。
吴用在梁山泊中设计工部司,以蒋敬为工部使,凌统为工部副使。并聘请范百万为顾问使。招纳全国工匠,研制各种工艺技术。并开办工厂,所生产商品不仅在大宋销售,还派船出海,销往海外。
无业无田百姓纷纷前往梁山泊,从事手工业。各地商贾也争先恐后在梁山泊周边开办配套工坊。梁山泊众将虽无官职,却忙得如火如荼。
这日吴用正与卢俊义、林冲等人在梁山会馆内商讨山东政事,突然金芝公主挺着大肚子急匆匆跑了进来。
吴用连忙扶着,问道:“金芝你有什么事情,不能等我回去再说。这样跑来跑去,动了胎气怎么办?”
金芝哭道:“哥哥,快救救我爹。”
吴用连忙问道:“父王出了何事?”
金芝道:“刚刚时迁兄弟回来说,朝廷大军突袭了杭州城。一众文武死伤惨重,爹爹与哥哥被韩世忠俘虏,不日将押赴京城问斩。”
吴用听了大惊。此时时迁也跟了进来道:“哥哥,事情确切。只有石宝、邓元觉、李逵护着吴王家眷躲到武夷山中。众州县都落入官军之手。”
林冲道:“我们救皇帝于水火之中。想不到他恩将仇报,给我们来了个釜底抽薪。”
吴用安慰金芝公主道:“金芝,你放心。有我在,岳丈不会有事。你先回去休息,我自有主张。”
吴用好一阵好言相劝才将金芝公主送回房中。永庆公主此时也得到消息而来,满眼的愧疚。气得扑簌簌流下泪来道:“都怪我父皇,如今利用完你了,反倒开始不认账。不仅不给你们官职,还偷袭你们后方。”
吴用又抱着永庆公主道:“什么叫你们我们。只有我们跟他们。我们如今是一家人。怎么能怪你,你不要自责。”
永庆公主道:“我们现在就进宫去见父皇。”
吴用两人不敢耽搁,马不停蹄来到皇宫。赵官儿命召入文德殿。殿内赵官儿正与汪伯彦、蓝从熙、孙傅、司马朴、侯蒙等人谋划如何分解梁山大军。
永庆公主一见面就迫不及待的质问道:“父皇,梁山泊既然已经招安,为何还要进攻江南?”
蓝从熙道:“公主差矣,既然接受招安,方腊为何还在江南称王道寡。这可是谋逆重罪。”
永庆公主道:“驸马已经派兄弟南下,劝方腊去除王号。一切都要有个过程。此去江南几千里,难道能飞过去?”
汪伯彦道:“公主确实是误会了圣上。圣上宽宏大量,岂能出尔反尔。
只是江南经略使王禀见江南军有异动。担心他们出尔反尔,军情紧急,私自做了决定。经略使在前线有便宜之权。圣上实在不知。”
公主道:“那如今知道了。就将方腊等人放了,补任官员。这样就能都为大宋出力。”
汪伯彦道:“公主又错了,兵者危事。此次出兵杭州。官军损失巨大,行营都指挥使刘延庆、兵马都统制折可求也战死沙场。如果就这样放了,如何向将士们交代?
自古成王败寇,他纵横江南数载,岂不知这个道理。当初要招安他,他举棋不定。如今成了阶下囚就要身首就戮。
若是还能得到朝廷宽宥,那哪些心怀不轨的人岂不是得到鼓励?剩下山士奇、王庆之流岂不是要继续负隅顽抗?成了得个江山,输了也可以封侯拜将。
朝廷正需要,杀一批反贼以正国法。否则这天下岂不是要乱了套。都起来称王道寡。我大宋社稷,还如何延续。”
公主道:“父皇,你明明知道方腊是驸马的岳丈还要如此。你就是要给驸马下马威。当初你躺在行辕哭哭凄凄是谁出马救了你?
女儿为了大宋社稷,甘愿联姻。你就不能为女儿的处境想想?女人以后如何再见金芝公主?如何再见梁山泊众将领。”
赵官儿听了,一脸尴尬的左顾右盼。蓝从熙道:“公主殿下,你贵为大宋名正言顺的公主?如何能给别人做平妻。方金芝乡野草寇出生。若不是圣上垂怜,本应该一同问斩。
吴驸马只能有一个岳父,就是当今圣上。方腊一介草寇,岂能与圣上相提并论。”
公主大怒道:“蓝从熙,本公主记得你是蔡京的亲宦,原本是个没有种的阉狗,蔡京将你提拔为御史。你如何不死?我跟你说话了吗?你一直叽叽喳喳。”
赵官儿道:“金奴,你休要胡言乱语。就事论事,不要人身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