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祖母。这几日里,我原也以为我能做到,从此与谢殊一别两宽,各自嫁娶。”
“可是,可是,我做不到!”
“今日他们要出京都,流放北地了。京都和北地相隔千里,更别说,谢殊他们一家是被贬出京都的,我在京都,今生怕是再也不会相见了。”
卢晚星一边说着,泪水一边啪嗒啪嗒往下掉。
“在得知谢殊来府上下聘时,我很是欢喜。”
“爹,娘,他是少年英雄,是京都名杰。能嫁给他,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爹,娘,是女儿不孝,我想跟着他一同北上。”
“即使连一日时间都不到,我也是谢家妇了。”
“一日是谢家妇,今生,我都是谢家人,和他同生共死。”
说完,卢晚星又砰砰砰地朝着卢父卢母磕了三个响头。
卢母已是泣不成声了,卢父眼眶也红得不成样子。
他看着她,哽咽出声。“星星,你,你这是做什么,你,你狠心抛下我们……”
后边的话,卢父已经说不下去了。
卢老太太眯了眯眼,看着卢晚上额上的伤口,看着她的作态。
本来这孙女嫁入定北侯府,他们府上不仅没沾到一点好处,还可能被人猜忌针对。
卢老太太在知晓她家老三(卢父排行老三)将在牢中的卢晚星捞回来时,她已很是不满。
按照卢老太太的想法,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既然卢晚星已经嫁去了定北侯府,那遭了祸也是她该受的,没得还把这身脏污带进卢府。
但卢父已经将人带回来了,她再开口将人赶出去,被人知晓,面子上就有点难看了。
因此,卢老太太的打算是这几日悄悄地把卢晚星送出门,去当尼姑也好,去嫁给鳏夫下贱人也行。
总之,这祸害,是不能再留在府中的、
一开始,卢晚星闹出的这场戏,卢老太太还有点不满。这死丫头,难道不知道她作为曾嫁入定北侯府的人,这个身份有可能给家里带来祸事吗。
她怎么敢大喇喇地出门,还在府门前闹这么一通。
但后来,卢老太太渐渐品出味来了。
看不出来,这死丫头竟还是个痴情种,自愿净身出户,与家族断绝关系,跟随那个罪人去北地服役。
这事,对她们府里是好事啊,家里出了一个重情重义的闺女,以后底下的丫头议亲时也能被人高看一眼。
于是,卢老太太成为了卢晚星的最佳助攻。
有卢老太太在,她不仅帮忙拦住了卢父卢母,还将卢晚星逐出了家门。
卢晚星三步一回首地跪别父母,将一个痴情人为夫痛别父母的人设给立住了。
西城门处,谢殊等人已经快出城门了。
这时,有一个大汉跑来这边喊了一声。
“大伙大伙,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刚刚去卢府门口看到了什么!”
谢殊的耳朵动了动,“什么,大牛,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卢大姑娘,不对,世子、哎呀!谢二夫人她穿着红衣,三步一叩首地跪别父母,说是愿与谢世子同甘共苦,生死与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