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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回到郡守府,还未走到别院,便再次在花园中看见了赏月的韩山松。
“魏公子今夜似乎很忙碌啊。”韩山松叫住了魏青。
魏青拱手道:“多谢郡守大人的宝甲,今夜倒让我省去了不少工夫。”
魏青不喜欢拐弯抹角,如今秋霁已经死了,还有许多疑问没有解开,而如今能为他解疑答惑的,恐怕只有眼前的韩山松了。
韩山松笑道:“本官今夜倒有些失眠,魏公子若真有兴趣,本官倒也可以去你那别院一坐。”
韩山松自知没有选错人,若魏青真因为那秘术的威胁,便想对自己痛下杀手,炁丹内残存的元炁也足以轻松杀死一名辛阶武者。
两个默契地一路无话,等回到别院内,韩山松大手一挥,一股青风瞬间笼罩住了整个别院,这种隔绝声音的招式,消耗的元炁极少。
“一个叛将,一个冢囚,咱俩倒都是丧家之犬。”韩山松在院内石桌旁坐下。
魏青在另一旁坐下:“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冢囚的。”
韩山松笑道:“从你踏出英灵冢的那一刻。”
看着魏青震惊的表情,韩山松很是满意:“关州上下都以为他这个郡守是无能之辈,可自图鲁出现在朔雪郡的时候,我便派人跟上了。”
其实在图鲁攻破木通县的时候,韩山松就在城外的山坡之上观察。
高家虽然是他的亲家,可这么多年对于高家的行径,韩山松心中早有不满,反正女儿还未嫁过去,借蛮人之手除掉高家倒也不是不可。
韩山松心里更是十分清楚,图鲁入关便是奔他而来,所以他迟迟没有与图鲁正面交手,却没承想,竟误打误撞地看见了英灵冢内发生的一幕。
韩山松正色道:“你可知,这英灵冢内的冢囚都是什么身份?”
魏青摇了摇头,自穿越之初他便已经发现,原身的脑海中竟然没有和身世相关的记忆,就好像自婴儿的时候便在冢内。
“镇北军尚未背负上污名之前,朝廷中曾经有七位德高望重的大臣联名向皇帝上书,希望能在北境为那些英勇牺牲的镇北军将士们建造一座英灵冢。
“这个建议得到了朝中广泛的支持,可在建到第七座英灵冢时,启帝突然接受了蛮族新提出的议和条件,下令将镇北军定性为叛军,并且指使右相编织了几项莫须有的罪名,以此为借口,将那七位曾经联名上奏的大臣满门抄斩。
“即便如此,启帝似乎仍不满足于此,他留下了七位大臣中的一名血脉,在啼哭的年纪便将其囚禁在已经建成的英灵冢内,以此作为对朝中大臣的警示。”
韩山松说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当年又何尝不想追随岳帅而去。
可岳帅深知启帝的脾性,所以命令他演了一出叛将的戏码,便是想为镇北军将来的平反,留下一丝希望。
事实是,自镇北军之后,十年以来启帝从未真正放心过韩山松,试探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如履薄冰地蛰伏了这么多年,直到魏青出现的那一刻,韩山松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你可愿为三万镇北军将士,亦或是你的父亲,讨一个公道!”韩山松低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