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的英灵之力虽是源源不断,可每次消耗也需要恢复时间,但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天近黄昏的时候,魏青终是赶到了木通县的公堂。
在尸体堆里翻寻半天,在一名血肉模糊的老者身上找到了那枚木牌。
魏青正要转身离开,却敏锐地感知到一股杀气,他下意识地跳向一旁。
一声铮鸣过后,刚才魏青所处的位置竟出现一道剑痕。
“何人!”魏青喝道。
回应他的只有声声铮鸣,每一声都代表着一道剑痕,而每一道剑痕都像是凭空出现,好似有一把无形之剑。
轻功赶路已经消耗了魏青体内大部分英灵之力,那毫无章法的攻击更是让他精疲力竭。
魏青抓住间隙,陷阵刀出鞘,金色炁刃斩向梁柱。
若那偷袭之人躲藏在公堂之中,待公堂坍塌定会出来。
随着魏青几刀挥出,公堂已是摇摇欲坠,铮鸣声同时消失,他也在公堂坍塌的一瞬间逃了出来。
皎洁的月光悬挂在夜空,月光映在大门处的飞檐,飞檐上站着一男子,头戴竹色斗笠、身穿银纹黑色箭袖袍。
“有趣啊,这启朝之内,竟还有人敢持陷阵刀。”斗笠人开口说道。
魏青抬头看去,他竟丝毫没有察觉到斗笠人的炁息。
如若不是身怀特殊的隐匿法门,那只能说明对方是高自己几个境阶的武者。
“我与阁下有何冤仇,阁下如此戏弄与我。”魏青问道。
斗笠人若真想取他性命,那诡异的攻击方式,完全可以在魏青搜寻尸体的时候一击毙命。
“前些时日,宫里的锁魂灯灭了,说是最后一名冢囚死了。”斗笠人自顾自地说道,“看来宫里信息也有偏差,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魏青瞳孔剧烈收缩,没想到自己的身份直接被人点破,他握着陷阵刀的手,因为紧张用力地攥了攥。
斗笠人却漫不经心地抬起右手,在魏青的注视下突然握紧。
铮鸣声相比刚才更甚,魏青的周围瞬时出现了五道剑痕,完全封死了他的走位。
“三脚猫的功夫就别再比划了。”斗笠人右手重新负于身后,“若不是看在那把陷阵刀,你早已是个死人了。”
“阁下到底是何用意?”被人如此轻视,魏青有些愠怒。
“别无他意。”斗笠人冷哼道,“你若是想骗些钱财逍遥快活,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既然拿起了陷阵刀,便要担负起相应的责任。”留下一句话后,斗笠人便从飞檐上消失了。
摸不着头脑的魏青,拿起陷阵刀重新审视起来。
不知是何材质的刀身闪着寒光,刀柄缠绕着防滑的黑色皮革,刀鞘上也没有花哨的装饰。
可就是如此没有特点的长刀,竟几番被人一眼认出。
其实魏青并不知道陷阵刀的来历,他只是因为原身的记忆,知道那根“拒门木”里藏着一把刀。
他也不知道镇北军的来历,但从那三百英灵带来的画面,他感受到一种视死如归。
可为何忠勇的士卒们,却只有无名的墓碑?
那把杀敌无数的陷阵刀,为何又与谋逆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