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在去天一阁的路上就发现有人跟着他跟了一路。
师父交代过,会让尾巴继续跟着,但去天一阁不能有人知道。用意自是不难猜,这师父想来也是够谨慎的。
昨天就甩过一次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多了条尾巴,你们也真够负责的呀。
李墨倒也不急,先溜着,一路走走逛逛,顺便买些小玩意儿。
到了视觉死角处才施展凌烟步无规则跑起来,从南城绕到东城便轻松摆脱干净了。
刚想再回南城时,发现居然有一条尾巴又黏上来了,动用灵觉才探查出具体方位。
这人的功力竟然比前面的人高那么多,会是什么人,之前几次不会就跟着了吧,只是自己那时的功力太低没探查到。
李墨回忆着路线,是从哪开始甩丢“一尾”的,遂全力施展凌烟步在那人必经之路等着。
没多久,一个身穿黄衣小贩装扮的人果然经过了。
李墨遂一个箭步上前,用手捂住那人的嘴巴,身形一带便把人抵在小巷的墙上,另一只手已拿着锐器顶住了那人的喉咙。
黄衣男虽有感应,但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已经被顶到了墙上。
路上虽有行人,但李墨速度太快了,在路人的视角里只是两个人在墙边密聊,自然不会想到,大白天能在城内发生有人被劫持这样的事。
李墨低声道:“先别乱说话。”随后黄衣男便感觉下颚一阵刺痛,只能忍痛点头。
“你是谁派来的?”
黄衣男见李墨出手如此果断,下颚又正被利物顶着,也没了狡辩的心思,本就是公干,为这事丢命不值得,眨了眨眼表示会配合。
李墨遂慢慢松开了那只捂住他嘴巴的手。
黄衣男小心翼翼的呼吸了小两口才说道,“兄弟,我没恶意。”
李墨当然知道他没恶意,不然顶住他喉咙的就不会是一根筷子了,也没废话,只是用眼神狠瞪了他一下,该说的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李墨不想再听到废话。
“橙河堂的。兄弟自己人,上面交代了要保……”黄衣男后面的话没脸再说出口。他是没想到一个小小大夫,身手居然能如此了得,出手还这般果狠,还用他保护个屁啊。
吴龟山初四堂的人,橙河堂应该就是负责安州城的人马了。“你们还有派别的人来盯我吗?”
“没有了,城内就我一个。”
李墨撤开了拿筷子的手。
黄衣男弯腰连猛咳了好几下。
李墨用手轻扶一下以示歉意,也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分了,但没办法啊,这就是最有效的方式,做得越多动静越大越麻烦。
随后从怀里摸出二百两递给他。
“兄弟,得罪了,误会一场。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别往上报了,不然我又要被宫老训斥一番,你们也继续做你们的事。帮帮忙,一点意思,请兄弟们喝餐酒。”
凶狠的事做也已经做了,如今姿态放得太低反而会像个变态。
也只能试着好言相劝,希望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把事情弄复杂了。
黄衣男背后已被汗水浸湿了一块,拿了银票快速消失在人流中。
李墨只能继续赶往西城,假装慢悠悠的回山,看这“二尾”能跟到哪去。
以这人的功力不闹出点动静怕是不大可能,他可没信心在城里悄无声息的又把人给劫持了。
万一招惹来巡城司的人可就得不偿失了。
出了西城门,“二尾”果然跟了上来。
李墨一开始想到了吕炀的事,后来就否定了。
心里盘算着,这人明显不是冲着钱来的,也不是冲着灵草来的,那最近……韩澈要对付自己也不用请这种高手来吧。
追击还是诱敌?那人的速度肯定比不了自己,但在马上就不一定了。烦死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出手你当我泥捏的。
走出去十几里“二尾”还在不远不近的跟着,两人很快便走到了一条缓坡,到坡底时李墨便短暂的消失在“二尾”视野中。
利用这段时李墨快速做了一番布置,只等着“舌头”踩进来。
“二尾”赶忙跟上,生怕又再次跟丢了。
但他刚到坡底就感觉左边树林里有什么动静,“啪”随着一声脆响,一根树枝一阵甩动,带着的碎石向他飞来。
刚要侧身应对,右脚脖子处便传来一阵生疼,马匹也发出一阵嘶鸣声。心下一惊,声东击西!
李墨一招得手,但看到此情景也没再做什么,赶忙翻身上马急逃。“二尾”的马受了点惊吓在那左右乱晃,但很快被“二尾”驾驭住了,稳住了身形。
李墨回头一阵轻笑,都这样了还敢追上来,年轻人始终是年轻。
是不是看我外表像个孩子就觉得我好对付啊,逗你玩才跑的,还真以为我怕你不成,还是觉得你能有什么胜算。
刚刚虽然得手了,但李墨极少与人交手,一时看不出那人的深浅,上去硬拼就太不理智了。
如今对方都这样了还要跟着,就这点心智,又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呵,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李墨于是故技重施,谁知那“二尾”也不算太傻,早已心生防备。但哪里能防得住,李墨贴近他十几米远都没有察觉。
三石齐发,这么近的距离力道把控得刚刚好,三击之下二石将马击伤,一石正中“二尾”左脚脖子。马和人都纷纷失去平衡双双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