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有心了,再不晒晒真要发霉了。
沐浴着久违的阳光,这满眼的绿意,那冒尖的新芽……用力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此情此景本可赋诗一首。
奈何李墨脑中只有那浑厚的声音: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
这也不能全怪他没文化,毕竟这副身体正是思春的年纪,蠢蠢欲动的心,蠢蠢欲动的双腿,还有,狗狗祟祟的小黑皮。
回头一看,见孙兴正猫在一块大石壁边上,打量着他。不由好笑又困惑,“小老弟,这是怎么啦。”
“没规矩,叫大哥。”
“大哥。”
“哎。”
“大哥。”
“哎。”
“大狗。”
“……小屁孩。”孙兴嘴角一歪,提了提精神,“哎,小屁孩,这几天没什么事,照看你几天。有什么屎尿屁全憋着知道没。”
什么跟什么,想想这些天都在麻烦孙兴和小灰衣是有点过意不去。
不过今天的小黑皮是有点古怪,没那么嬉皮笑脸了。唉,估计是因为钱的事,大不了以后赚多点钱还给他。
心中自嘲果然什么年代都逃不开病老虎。
……
安州城外,白子江支流宛安江。
宫老正泰然自若地坐在一条小渔船船尾垂钓,侧边盘坐着吴龟山山主的亲信之一,骆迁河,负责联络安州事宜。
见骆迁河已坐定,宫老侧过脸去点点头,“查清楚啦?”
骆迁河道:“嗯,尸体是在安州城外三十里发现的,过路的商贩报的案,尸体已转交到缉查司,初步认定是劫道的干的。”
“但据我们内部的人透露,出手的人武功极高,伤口整齐,一刀毙命,而且出事地点附近有茶铺,不远处便是官道,一般毛贼不会挑这种地方下手,估计凶手是一路尾随到城外才下的手。”
“重要的是,身上的银票和草药没丢。被巡城司密下了。”
“等等,草药没丢?”
“对,听说他死前和人发生过口角,极有可能是仇杀,大概率是买凶杀人。”
“什么人,查得到吗?”
“查到了,礼部尚书的亲侄子。同行的还有五人,多少带点官亲。也可能是他们其中一人所为,都不好查。”
“他怎么会惹到这样的人。”
“在凤乐楼里争风吃醋,对方也没亮身份,就当是普通书生,按说那种地方也没想能碰到这群纨绔。走访过了,属实。”
“算了,不查了。找个地方把人埋了吧。草药能拿回来吗?”
“应该没问题。”
“那交给你了。辛苦骆堂主。”
“应该的。”说完骆迁河就抽身离开了。
宫老随后便也上了租来的马车离开了,去往城南的添香茶水铺。
茶水铺不大,座落在一栋民房内,格局倒也雅致。见铺内就一个伙计,也没别的客人,确实不像茶水铺,
“伙计,上好的卷天青。”
伙计一听来了精神,“好咧。三两四钱。”
“帮查个人,两天前西城门出去三十里死了个人,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那伙计面露微笑也没费话,“三万两白银,先交一万两定金。三天后还在这给你答复。”
宫老交了银票,茶水也没碰就离开了。
三天后。
宫老把手里的纸条点燃,口中喃喃自语,“还真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