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屋外,有些陈旧的宫门白雪皑皑,积雪覆盖了它原本的模样,将宫门口两株罗汉松都压弯的枝桠,虽不奢华,但古色古香,十分雅致。
瞅着有人来,又从宫门内跑出两个小太监,瞧着年岁也不大,还未瞧见马车内是何人,就赶忙跪下磕头请安。
此时的驻月脑里嗡嗡作响,霎时间明白答应伏越的这一请求是多么的难以脱身,即便秦宫内的宝贝到了手,那要怎么偷出宫门呢?!即便偷出了宫,那要怎么回到现代呢?!
再者……这始皇帝,生的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听着就觉难以伺候,若是一不当心惹的他不悦,岂不是要跟商鞅一个下场?好好的一副身体,各去各的地方?
“娘娘,该下马车了,这雪天路滑,让奴婢牵着您。”
惜夏和秋楚已伸出手,就等着驻月的回应,可驻月仍在马车内愣出了神,步子还未迈开,便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
“能不下去吗?还能……返程不?”
“您说什么?”
惜夏一惊,表情变得有些惊恐
“娘娘这是怎么了?从伏国千里迢迢而来,不就是为了此刻吗?怎能再回去呢?”
她与秋楚互看了一眼,秋楚也劝道
“娘娘虽一人在秦国,但有奴婢们照顾着,定不会让您觉得寂寞的。”
驻月这一犹豫,引得王睢注意,他骑着马过来问道
“怎么了?”
这一问,倒把她给问清醒了。
这才刚入了秦宫,都没瞧见那些稀世珍宝开开眼呢,若是现在被这个王睢发现自个儿是个冒牌货,岂不是要拿我去问罪?我就是要死,也不要死的这么窝囊,死在他手里吧!这谎……怎么说也得瞒过一天是一天,若是遇上了什么事儿,也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怎能束手就擒呢?!
“没什么,瞧着秦宫巍峨,比伏国的王宫大了许多,愣神罢了。”
驻月收起了方才那股紧张,假意轻松地笑了笑
几人将她迎进了屋内,拨过来的奴才并不多,算上两个随行伺候的丫鬟外,另外也就五六个太监,见娘娘进屋,都各司其职,泡茶的泡茶,点炭火的点炭火,一个个都不说话,也不敢抬头,只顾弓着身子忙活。
气氛是有些压抑的,这间并不算大的居所被这么一群人围着,总觉得有些逼仄,驻月刚叹口气,谁知外头又来了一太监,瞧他模样打扮,倒像是有官职的。
“娘娘,君上叫奴才来传话,说您一路上舟车劳顿,今日就无需去见他了,您先休息着,若是要见您,奴才会派人来传话的。”
“您是……”
驻月瞧他年纪约有五十,佝偻着身子,两鬓斑白,脸上沟壑纵横,可语气倒也算柔和,并没有恃强凌弱的意思,眉眼间也算有几分慈祥。
“回娘娘的话,奴才是专伺候君上的奴才,名李善全。”
驻月若有所思地听着,见他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似乎在等着什么,这才想起来自己得给传话的下人一些打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