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光明社区离开以后拦了辆出租车。
从雁塔区一路开到临潼,停在了一个和光明社区同样年代的老楼前。
他下车后环顾四周,似乎很担心有人跟随他。
看到没有什么可疑迹象后,男人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面前的老楼。
这片本来也算是个居民区,不过近两年来随着老旧街道改造,附近的楼基本都拆的七七八八了。
只有这一栋鹤立鸡群在一堆新搭的彩钢板房中。
而这些彩钢板房也是因为地方财政紧张环境下的产物。
开发商没钱,政府也没钱,拆除旧楼后的空地只能便宜了那些做生意的小贩。
所以这块地方简直成了“脏乱差”的代名词。
满地的垃圾没人收拾不说,周围的苍蝇馆子隔夜的泔水就往路中间的排水沟里随便一倒。
把排水沟堵的严严实实,那股积攒许久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中挥散不去。
实在是没办法再继续往里面倒泔水的时候那些饭馆的老板才想着找根棍子捅一捅,捅开了接着倒。
周而复始,走在这条路上都黏脚。
说是城中村也不为过。
这楼的外立面是那种白色长条小瓷砖拼接而成,一共五层,每一层都是那种开放式的走廊。
走廊里晾晒着各式各样洗好的衣服,从楼下看上面五花八门,如果个头稍微高一点的话很容易就顶到别人的裤衩子。
男人来到了四楼。
穿过一片衣服森林,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盘根错节的电线,停在了一个蓝色掉漆的铁皮门前。
他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铁门。
破旧的铁门发出“吱呀~”的声音,门后还有一道门帘。
男人掀开门帘走进屋里,轻轻关上了门。
因为外面是阴天,屋里没有开灯所以光线非常暗。
一个女人躺在屋里的铁架床上,听到开门声在床上翻了个身后睁开了眼。
那双大眼在昏暗的屋里却意外的有神。
女人看起来也不到三十岁,头发凌乱的披在肩上,面色相当憔悴。
虽然有些不修边幅但不难看出五官非常精致。
她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口水。
“他们又杀人了是吗?”
男人点了点头:“这次是砍掉了左腿,而且行动特别粗糙,竟然被死者的邻居撞到后报了警,这并不太像他们一贯的行事风格,看来他们最近也有些着急了。”
“警察抓到人了吗?”
“怎么可能?”男人耸了耸肩:“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货色,打一枪挪个窝,而且每次都是不同的人,这谁能抓得住?”
女人满脸无奈,看得出这件事情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我不想再躲下去了。”她突然抬头非常认真地对面前的男人说。
“继续躲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该来的总会来的,你觉得我们能逃得掉吗?”
男人的态度非常坚决:“逃不掉也得逃,老叶马上就到西安了,等他回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女人苦笑一声:“没办法的,他们就像藏在人群里的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现,这是我的宿命,从四十多年前开始,我就已经入局了。”
男人不可否置。
只是没想到事情竟然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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