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漆黑的巷子里厮打着,撞翻了旁边的垃圾桶,发出的撞击声惊醒了不远处的夜猫,尖锐的猫叫声在夜空中撕裂般回荡。
王大锤全身野性被激发,虽然挨了几刀,但他死死抓住了流氓的手腕,再用膝盖狠狠顶向对方的腹部。流氓痛呼一声,手里的匕首松了下来,掉到了地上。“混账!”流氓挣扎着咒骂,抡起拳头就朝王大锤脸上砸去。
王大锤只感觉眼前一黑,整个身体踉跄后退了几步,但他强忍着头晕,猛地冲上前,抱住流氓的腰,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狠狠撞向墙壁。
“咣当!”流氓的后背撞在水泥墙上,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他试图爬起来,却发现王大锤已抄起地上的匕首,指着他,喘着粗气:“动一下试试?从今天起,我可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流氓的脸色变了,他显然没料到王大锤能这么狠。“小子,你别得意,我兄弟可不会放过你!”他毒蛇般地丢下狠话,随后一瘸一拐地爬起来,转身跑出了巷子,隐入了黑暗中。
王大锤颓然靠在墙上,喘着粗气,胳膊的疼痛让他冷汗直冒。他低头看了看伤口,鲜血糊了一大片,看起来触目惊心。然而此刻,另一种比疼痛更深的情绪填满了他的胸膛,那是某种说不上来的暴躁和复杂。
“这是什么晚上的劫数啊……”他咬牙嘟囔,但眼神中依然带着一丝狠劲。
就在这时,巷口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夹杂着好像有人在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大锤?”
他猛地抬头,看到一脸担忧的秦淮茹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盏昏暗的小灯笼。风将她的头发吹得凌乱,但她看见浑身是血的他时,只是捂住嘴,眼眶瞬间红了。
“大锤,你怎么伤成这样?!”她快步冲过来,镇定不复,看起来失措又揪心。
王大锤感到分外复杂,一种陌生的暖意悄悄溢上心头,然而他的眼神刚闪过一丝柔软,忽又想起她刚才离去的背影,和那些让人动摇的表白。他微微偏开了头,语气有些僵硬:“没事,皮外伤。我自个儿能处理,不用你操心。”
秦淮茹却没有停下,她撑住他的肩膀,凑近检查他的伤口。她的动作略显急促,语声里压不住的颤抖:“别逞强!跟我回去,我给你包扎!”
王大锤一时无言,心中却涌出一丝莫名的抗拒和荒唐的温暖交织。
“等会儿再包扎也不迟。”王大锤忽然低声开口,目光越过秦淮茹直视巷口,“先告诉我,那边灯影下的人是谁?”
秦淮茹顺着王大锤的目光看去,巷子深处的灯影晃动,仿佛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她不由得握紧了灯笼,灯光颤抖着摇晃,为这静谧的夜晚添了一丝诡谲氛围。
“大锤,这里危险,别再逞强了!快跟我回去!”她一边催促着,一边却下意识地靠近王大锤,那种紧张的警觉让她全然忘记了男女之间的距离。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显然被刚才巷子里的打斗和那未明人影吓到了。然而,她的目光却充满坚定。
王大锤呼吸急促,身上的疼痛感愈发强烈,可他的眼神却没有从巷口移开。他用手按了按发麻的腿,强迫自己站直,一只手仍然紧紧握着刚才夺来的匕首。尽管他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的本能告诉他,这件事没完。
“你走吧,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别掺和了。”大锤终于开口,声音低哑。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赶人,可更像是他自己都没底气的自我安慰。
“走?你让我一个人走?”秦淮茹盯着他,眼里闪着不可置信的光,“你以为你这样,我能安心?”
她话还没说完,一阵冷风刮过,巷末的灯影里顿时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披着一件破旧的大衣,个头高高瘦瘦的,脚步缓慢却沉稳。他的脸隐匿在阴影里,看不清楚,但那双泛着寒光的眼睛直接锁定了王大锤和秦淮茹。
“啧啧,王大锤啊,没想到你长本事了。连我弟都敢打?”那人开口了,居然是个带着浓重调侃意味的男性声音。“不过你现在这幅德行,还真看不出有多能耐。”
秦淮茹浑身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这语气里的寒意甚至比刚刚的匕首还要刺人。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被王大锤一把护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