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问：“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这句话一出，姜满的眼眸微微睁大，陆子铭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她，她低下头，双手在桌下紧紧交缠。三年的时光里，她的确曾无数次想起他，但或许是因为时间太过漫长，那种感觉已不再如当初那般强烈，再加上儿子的存在，轩轩已然成为她生命中无可替代的存在。

所以，即便有过思念，又能如何呢？

她摇了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布的一角，轻声道：“没有。”

“姜满，你在说谎。”他语气平静地戳穿了她的谎言，她一说谎就喜欢抠东西，这个习惯，直到现在也未曾改变。

姜满一怔，缓缓抬起头，双眼与他对视了许久。

“子铭，这无法改变任何结果，何必再执着于过往呢？”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很感激你为轩轩所做的一切，但也仅限于此。”

话说开了，彼此便都不必再牵挂，各自还有漫长的路要走，最好的告别方式是各自珍重。

“仅限于此？”陆子铭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我们几年的感情，我们的婚姻，到最后连一丝怀念都不愿留给我吗？”

他的声音透着寒意，姜满知道这是他生气的预兆。她眉头紧锁，望着居高临下的陆子铭，“陆总……”

“别叫我陆总！”她话音未落，就被陆子铭厉声打断，“对你来说，我就只是‘陆总’吗？满满，我是你的谁？你都忘了吗？你为什么要如此决绝地撇清我们的关系？”

她微微一愣，一时语塞。

陆子铭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情绪的失控，四周已有异样的目光投来，他强压下情绪，坐回原位，紧盯着姜满，“满满，私下里，我希望你能叫我的名字。”

她望着陆子铭，忽然开口：“谢谢你照顾轩轩。”

陆子铭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渐渐浮起疑惑。

注视了她片刻，他启齿：“所以，你才如此爽快地应了我的约？仅仅因为我……帮衬了你儿子？”

姜满颔首，随即补充道：“不过，有句话我一直想说清楚，我希望，你能别再打扰我们的生活了，我和轩轩两个人，过得真的很好。”

“很好？”陆子铭重复着这两个字，手中的杯子应声碎裂。

碎片飞溅，划破了姜满的手背，她浑身一颤，心中掀起了波澜，记忆中的陆子铭并非如此，惊恐之余，她连忙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陆子铭眼神平静地望着她，“无妨。”

他无视手上的伤口，任由鲜血流淌，目光炽热地锁定着姜满。

姜满被他的目光看得无所适从。

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我去给你找药。”

陆子铭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手一挥，桌上的菜肴被他全部扫落在地，碗碟摔得粉碎。

周围的学生都看着他，他目光一扫，众人纷纷低头，心生寒意。

老板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这位先生……”他话未说完，陆子铭就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钞票，放在了桌上。

“把这些收拾一下，再拿一瓶红酒过来。”他语气淡然，收回视线，对老板说道。

“好好好。”虽然心里还有些害怕，但看到一叠钱摆在眼前，老板立刻应道。

迅速地将这一片狼藉收拾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