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本宫自会小心行事。福沛是本宫的命根子,本宫绝不容许任何人再借这储君之位的争斗来伤害他分毫。”年世兰轻轻抚摸着福沛的小脸,眼神中满是慈爱与坚定,可那隐藏在眼底的怒火却在熊熊燃烧,仿佛随时会喷发而出,将那些围绕储君之位的阴谋算计统统烧尽。
“本宫自从哥哥走后,年氏一族满门倾覆之后,便对这所谓的荣华富贵,前程荣辱没了心思,可谁知或许是上天也见我太可怜了,在这宫中蹉跎了一辈子,为着皇上付出真心一辈子却背负上了背叛手足的罪名!才会将福沛赐给我,本宫原想着即便福沛是个男儿身,本宫也只愿他健康、平安、快乐的长大成人就好,不需什么大的建数!
但没想到却还是被无辜卷入了这样的事情之中,眼下福沛才三岁,本宫不敢想若是继续放松警惕,毫无斗志下去,未来的五年、十年甚至是每一年中福沛将会遇到什么样的陷害!”
此刻,夜已深了,窗外风声呼啸而过,似在诉说着这宫中围绕储君之位无尽的明争暗斗与纷争,而年世兰守着福沛,在这幽幽烛光下,暗暗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定要护得福沛周全
夜,如浓稠的墨汁,沉甸甸地笼罩着木兰秋狝的营地。这片星空之下,困住的不止年世兰一人!
皇后宜修独自坐在自己的围帐之中,烛火幽幽地燃着,光影在帐内斑驳摇曳。
福慧已在榻上沉沉睡去,小小的身子蜷缩着,脸上还残留着刚刚睡梦中因为那日受惊后身陷梦魇的泪痕。宜修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始终停留在福慧那张带着些许委屈的小脸上,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那天马匹受惊那日。
彼时,一匹马不知为何突然惊了,场面瞬间乱作一团。福慧带着十多个随从,可慌乱之中,他只是一味地躲在江福海身后哭泣,那惊恐的模样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最后,竟还……还尿了裤子。宜修每每想起这一幕,心中便一阵揪痛。
然而更令她心痛的是皇上,看到这般情形,非但没有安慰她们母子还当众呵斥:“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一个马匹惊了而已,他自己出来就带了十多个随从,从始至终就躲在江福海身后哭!即便这样最后还......还尿了裤子?嗯?三个皇子一边大,凭什么就他尿了裤子!就这样的胆量,还想当太子!做梦!”
皇上那满是怒容的脸,还有那毫不留情的呵斥声,此刻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宜修的心。
尤其是当皇上当着众人的面,一口否决了让福慧当太子一事时,宜修只觉得仿佛天都要塌了下来。那一刻,她才惊觉自己怕是中了别人的圈套,更意识到自己和乌拉那拉氏一直在朝中笼络人心的种种作为,皇上其实都心知肚明,只是未曾拆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