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宗癸一边说一边往内院走去,后边的赵管家躬身紧紧跟上,“更何况你何曾见过黄天官这副狼狈样?太守大人要是能在离阳城里忍下这口气,那黄天官少年心性也必然忍不了。我那一跪再给他上点力道,他黄天官以后还想在离阳城立足的话,必然得铆足了劲把这事办漂亮了。天塌了有个高的在前边顶着,咱后边看着就行了。
“老爷高见,小的刚才唐突了!”赵管家一脸的心悦诚服。
黄索仁已经主政离阳有十二个年头了,多年宦海生涯的沉沉浮浮,已经不再把退休前回调京官作为自己职场生命的终点。现在已经把离阳当成了自己的第二故乡,在这里置办了多处宅子作为告老后的养老之地。无欲无求他保养得体,五十多岁头上不见一根白发,私底下纳了好几房小妾,分别养在各处宅子中,添不添丁倒无所谓,主要还是想研究研究房中秘术,以期能延年益寿。
昨日操劳了一夜的他,给家中母老虎扯了个夜巡的慌,刚刚睡了一个安稳的回魂觉。醒来后的他神清气爽,精神满满。黄夫人早已命下人准备好了一桌可口饭菜,陪着自家夫君用膳:“你堂堂一个太守,隔三差五晚上就整晚夜巡,那么多手下人都是吃干饭的?让他们去替你办不就行了?”
黄太守心想这种事可不能让人代替,自己费劲巴拉的养了半天,便宜了别人还得了。拍拍黄夫人的手背说道:“夫人呐,最近各地流民泛滥,上边严谕各地好生安置,防止形成民变。眼看没几年为夫我就要告老了,为了咱以后尽量能安稳渡过。下边人做事不放心,还是我亲自查看比较安心一些。”
黄夫人听自家夫君如此一说,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毕竟还得指望着自家夫君多置办些退休产业不是。然后少见的拿起象牙箸给自家夫君夹起了菜。
言谈间黄天官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啪的一声就跪在了自己父亲面前,高声呼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孩儿有礼了。”说完也不起来,继续跪在地上。黄夫人心疼的立马起身走到儿子身边,要搀扶黄天官起来,黄天官挥手推开母亲的搀扶,这下弄的黄索仁也察觉出来不对劲,急声关切的问道:“官儿有话好好说,你快快起来。”
黄索仁夫妻二人对唯一的儿子向来是宠爱有加,尤其是黄夫人。现在看儿子今天这异常的反应,让夫妻俩着实有些着急。
黄天官这才起身,扶着自己的母亲坐下,然后对着黄索仁说道:“父亲大人,今日我与光耀出城游玩,回来的时候,竟然遇到几个劫匪,一箭就将光耀射落马下,还把我们的财务劫掠一空,若不是孩儿见机的快,恐怕您二老今日就见不到孩儿了。”
黄索仁还没说什么,黄夫人一听立刻暴跳如雷,指着黄索仁骂道:“你儿子差点就死在离阳城外,你这个离阳太守是怎么当的?你夜巡保别人的平安,你儿子平安你是怎么保的?,你是想让你黄家绝后么?我那可怜的儿,快让为娘看看,伤着哪没有?”说完用手在黄天官身上来回摸了起来。
黄索仁脸上红一阵青一阵,也不敢还嘴,也关心的查看着宝贝儿子身上是否受伤。黄天官抓住自己母亲来回乱摸的双手说道:“母亲,孩儿倒是没有受伤,只是母亲送给孩儿辟邪的观音被他们拿了去,身上的其他值钱物件也都被洗劫一空,光耀也差点被那些恶人一箭射死。”
黄索仁和黄夫人听了这才把着急的心放到了肚子里,黄索仁说道:“大胆狂徒,光天化日,竟然敢在离阳犯法,夫人你稍安勿躁,跟官儿回房休息,给他压压惊,我去差人将这帮贼人抓来审问。官儿,你跟为父去前厅议事。”
黄索仁招呼左右丫鬟将自家夫人扶了回去,自己跟儿子直奔前厅,传令郡丞、郡尉速速来府议事。
不一会,郡丞和郡尉俩人风风火火的跑来太守府,等知道是太守公子在城外遇袭,俩人的汗哗哗的往下流。在自己的辖区出现这种恶劣的事件,而且还是太守大人的宝贝儿子和离阳首富的儿子,他们俩人知道再怎么找理由,都不能开脱责任。
不过好在太守大人现在没有心思追究他们的责任,首要任务是让公子描述下贼人的容貌,好给他们提供线索去抓捕。俩人领命后也不敢做任何耽搁,郡丞去部署城内各处卡口,严防贼人逃脱;郡尉则带领五百官兵去追捕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