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江今禾轻哼一声,反过来把宋闻钦推到了身后。
“还是我去应付吧。”
江今禾拉开外屋的门,一眼就看到了领头的竟是张秀琴和谢小芳,还有阿远村的村长李民。
江今禾挑了挑眉:“这是唱哪出啊,还把村长都惊动了?”
“你猜呢!”谢小芳抢先开了口,她搂着张秀琴的胳膊哭诉着,
“姐,我真的没想到,老三家竟然这么坏,早上弟妹偷了你们家的食物,晚上老三打猎得了兔子也不告诉村里人,俩人躲在屋里偷偷吃!”
手举火把的村民们一听说“兔子”,全都激动起来,尖叫着吼道:
“快把兔子拿出来!”
“兔子!那是肉啊!我都多久没尝过荤腥了!”
“村长,江今禾这个死胖子居然私藏肉食,这种奸猾之人干脆杀了算了!要事卖给流寇还能换粮食回来呢!”
这些饿疯了的灾民,说话间都带着一股凶狠之气。
一般人恐怕都要被吓得半死,但江今禾依旧一副淡定的样子,直视着那些充满恶意的眼神反问道:“说我们家有兔子?证据呢?”
她还是用的老一套,从不自己辩解,只管质问对方。
这次谢小芳倒是机灵了,从口袋里掏出兔子皮。
“就知道老三家的媳妇儿会耍赖!傍晚我来你家,看见了兔子血与兔子皮!”
江今禾却没有慌乱,反而笑了两声。
“二嫂,你什么时候来我家了?我咋不知道你来过?”
“我可没给你开过门,你怎么能进来?难道为了偷这张兔子皮,二嫂从后院的狗洞进来的吗?”
谢小芳脸涨得通红。
“爬狗洞咋了!你别东拉西扯的!这一回你可赖不掉了!你就是在背地里偷吃肉!”
面对确凿的证据,村长李民沉声道:“老三的媳妇,你们这么做不地道。现在是饥荒年,为了活命,全村一起逃难。逃难前我们就说好了,要团结协作,互相帮助,每天一起找食物,找到后上交共享。”
“我能体会有些乡亲心里藏着私念,平日里小打小闹的,咱们也就半睁半闭眼过去了。可你们这次实在太过分了,那是一只兔子!咱们村子多久没沾过肉腥味儿了,你们不清楚吗?得了吃的不拿出来分,这不是明摆着没把阿远村当成自己家嘛!”
李民话音刚落,就有村民跟着起哄:
“把这群自私的赶出去算了!”
“不把这儿当家?我们也别护着这家人了!我看江今禾那胖婆娘没了村里人照应,能活多久,迟早让强盗捉去炖了!”
江今禾摇摇头,冷冷地质问李民:“村长,要赶我走也行,可你们得想清楚,阿远村离得开我那口子宋三吗?”
“逃荒三年,每次安定下来,干活最多、找粮食最勤的,不就是宋闻钦吗?没错,我们家是私下吃了兔子肉,可我们乐意这样吗?”
不就是比拼谁更能说道德的大道理吗?
她不会?
只见江今禾脸色一变,像演戏一样捂脸哭起来:“分家后大嫂二嫂把家中值钱的全搬走了!连一包盐一壶油都不留!我在村头哭喊了一天,哪个乡亲出手帮过我们?要不是心凉了半截,我们会偷偷藏肉吗?”
“村长,你摸着良心问问,以前有过这种事吗?哪次我丈夫找到了吃的,不是全给了村子?就连今天打的柴火,被村民们分了我们也什么都没说没。现在天都黑了,你们拿着那么多火把来,就我们家黑漆麻乌的,连个灯都没有!强盗来了都不知道咱在哪儿!”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