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猫着腰,在河边的枯木丛中仔细翻找,寒风如针,肆意地穿透他那打着补丁的棉袄,刺得他脊背发凉。他的双眼瞪得滚圆,不放过任何一根可用的树枝,每发现一根粗细适中、质地坚韧的,便如同发现了宝藏一般,眼中闪过一抹亮色,紧接着手脚麻利地将其折断,扔到一旁的空地上。
不一会儿,一小堆树枝便在他脚边堆积起来。李阳直起身子,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尽管寒风凛冽,可这一番忙碌下来,他竟也微微冒汗了。他伸手从腰间扯出一段略显破旧的绳子,那绳子是他从家中一个废弃物件上拆解下来的,虽破旧却足够坚韧。
李阳半蹲在地上,将挑选好的树枝整齐排列,双手如灵动的舞者,快速地穿梭于树枝与绳子之间。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紧紧盯着手中的活儿,每一个绳结都打得极为紧实。寒风呼啸而过,吹得地上的积雪簌簌作响,可李阳仿若未闻,全身心沉浸在制作捕鱼网的工作中。
“这网可得结实些,鱼儿们可机灵着呢。”李阳一边打结,一边低声自语,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和手中的工具交流。
终于,一个简易却透着几分精巧的捕鱼网在他手中成型。李阳站起身,双手高高举起捕鱼网,迎着微弱的天光仔细端详,眼中满是满意。“虽说简陋了点,但愿能派上大用场。”他喃喃说道。
李阳双手紧紧握着捕鱼网的手柄,缓缓朝着河边走去。脚下的积雪在他的踩踏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在为他的行动奏响一曲独特的乐章。来到河边,他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将捕鱼网轻轻放入河中。河水冰冷刺骨,寒意瞬间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李阳不禁打了个寒颤,双手也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稳稳地握住网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寒风如刀,割在他的脸上,生疼生疼的,可他依旧纹丝不动,仿若一尊雕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仿若一个世纪般漫长。河面上除了被寒风吹起的层层涟漪,再无其他动静。李阳的双腿渐渐冻得麻木,双手也早已冻得通红,失去了知觉,可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死死地盯着水面。
“怎么还没动静呢?”李阳心中不免有些着急,眉头微微皱起。但他很快调整心态,在心中默默给自己鼓劲:“再等等,鱼儿肯定会来的。”
他缓缓挪动脚步,将捕鱼网往河中心的方向移动了些许,试图寻找更有利的位置。就在这时,水面突然泛起一阵异常的涟漪,李阳的心脏猛地一缩,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紧紧握住网柄,屏住呼吸,等待着那决定性的一刻。
“来了!”李阳心中大喊一声,猛地用力拉起捕鱼网。渔网破水而出,带出一片晶莹的水花,几条小鱼在网中拼命挣扎,鱼尾甩动,溅起无数细小的水珠。
“太好了!”李阳兴奋地大喊起来,声音在空旷的河边回荡。尽管这几条鱼个头不大,数量也不多,但在这物资极度匮乏的灾荒时期,它们无疑是珍贵的宝藏,是老人康复的希望之光。
李阳小心翼翼地将鱼从网中取出,放入随身携带的水桶里,看着桶中活蹦乱跳的鱼儿,他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他一刻也不敢耽搁,提起水桶,快步朝着四合院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李阳的脚步轻快而坚定,寒风依旧凛冽,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将鱼带回去,让张大爷能早日喝上鲜美的鱼汤,补充营养,恢复健康。
当李阳气喘吁吁地冲进四合院时,院子里的邻居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李阳,你可算回来了!”赵大哥第一个迎了上去,看到李阳手中水桶里的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哎呀,真抓到鱼了!”
“是啊,虽然不多,但也能给张大爷补补身子了。”李阳笑着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喜悦。
张大爷的家人听到动静,也从屋里匆匆跑了出来。看到鱼的那一刻,张大爷的儿媳眼眶瞬间红了,她激动地说道:“李阳,你可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呐,这鱼可太及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