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回家?”郭谝子一点都不避讳的说道:“志明,这刚一见面你就敢往家里面领?你这、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吧!再说了,你个大男人领个姑娘回家,好说不好听啊,以后还怎么娶媳妇?”
涂志明道:“看着这个丫头本本分分的就不像坏人。
至于说娶媳妇的事儿,这不是现成的吗?
‘男未娶,女未嫁,凑合凑合成一家’,
我想干脆我把这姑娘娶了算了!”
这句话石破天惊,效果非凡。
身后的李秀芝张大了嘴巴,对面的郭谝子瞪大了眼睛。
说到这儿,涂志明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嘴巴还没合上的李秀芝道:“对了,忘了和你说了,我是下放到牧场七队参加劳动改造的,你不会嫌弃吧?”
这让李秀芝怎么答?现在说嫌弃不就等于嫌贫爱富吗。
她本身就是个落难之人,身如飘萍,无依无靠,哪儿有的选呢?
虽然看面前这个眉开眼笑的人不像好人,也只能认命。
迟疑了一下,她才小声回答:“不嫌弃!”
“不嫌弃就好”,涂志明继续道,“你从四川来,带了证明没有?”
“带了!”
“拿给我!”
李秀芝蹲下身,就着膝盖,打开了随身的小布包,从里面拿出折的整整齐齐的一方纸,交到了涂志明的手里。
涂志明直接递到了郭谝子面前。
郭谝子有愣住了,问道:“你这是干啥?”
涂志明笑容灿烂,“谝子哥,你为人朴实善良热心肠,忠厚仁义面子广。
场部那边我不熟,而且的身份特殊,办事儿不方便。
能不能求你帮我个忙,到那边帮我和这位女同志办个结婚证明?”
郭谝子张了三次嘴愣是没说出拒绝的话来,谁让他是个好人呢?
犹豫半天跺了一下脚道:“行吧,这事儿交给我了,保证办得妥妥当当!”
…… ……
也不知老许怎么这么能将就:
一间小破房,狭窄又闭塞,窗户漏风,房顶漏雨。
因为刚刚入夏天不算冷,加之涂志明刚来不久,因此没来得及修理。
屋子里陈设走的是极简风:靠墙边半铺土炕,炕头一个破旧的木头箱子;靠窗子一张书桌;桌旁两口缸,一个装粮食,一个装水;窗台上一个碗、一双筷子;地中间一个铁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