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时，沐知暖不自觉皱了皱眉，一想到颜离浩的样子，就隐约有种反胃的感觉涌上来。

室内传来一声“进来”。

沐知暖连忙跨步进入办公室，目光投向坐在老板椅上的人。

“找我有事儿吗？”

颜离浩面无表情地望过来，只见沐知暖一身利落的黑色小西装，长发盘成个发髻。

他似乎从没注意到，这个女人竟如此耐看。

颜离浩察觉到自己的走神，连忙用冰冷的语气说：“那条头版新闻你看了吧？”

“沐知暖，如果你想挽回我的话，不必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

颜离浩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你以为这样做就能让我感到畏惧？”

“沐知暖，你想都别想！”颜离浩的声音渐渐提高。

沐知暖扬起下巴，冷笑一声。

“你不值得我使出这种手段。”

沐知暖一下愣住了，从戚瑾昱嘴里说出来的话，让她感觉自己成了个违背承诺的负心女子。

沐知暖咳了几声，赶紧解释：“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这只是个交易，你出席，我给钱。”

“这么说，你之前说的打算包养我是假的？”

戚瑾昱一点没让沐知暖逃避的空间，穷追不舍地问。

这一问，让沐知暖瞬间尴尬起来，“那当然是演戏嘛。”

话音刚落，戚瑾昱望向沐知暖的眼神变得炽热起来。

“可是，”戚瑾昱声音一顿，顿时沉重了许多，“我当真了。”

戚瑾昱低沉的声音落下，沐知暖抬头，看见他眼中的复杂情绪，嘴角勉强扯了扯，“那你还需要多少？”

沐知暖很冷静，并没有被戚瑾昱的话所迷惑。

在她看来，如果有人不愿意离开，就只剩下一个原因，就是得到的还不够。

再强烈的情感也会被时间冲淡，再长久的陪伴也可能因外力而中断。

她和颜离浩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世上没什么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唯有利益，永恒不变。

沐知暖边说边举起手，提议道：“再给你加上五百万如何？”

这样直接谈价，让戚瑾昱眼神深邃下来，盯着沐知暖问道：“他对你的打击很大吗？”

戚瑾昱敏锐地察觉到了沐知暖这幅戒备的模样。

沐知暖正色道：“虽说，我承认像你这长相确实合我心意，但你总是不可以一直靠被人包养来赚钱吧。我意思是，你或许可以试着找个正经工作，或者用我给的钱去做点小生意什么的。”

说到这里，她停了停，生怕自己没表达清楚，又补充道：“当然，我不是在责怪你。”

沐知暖本想解释清楚，却越说越乱。

戚瑾昱皱眉看着她：“所以，这五百万叫我闭嘴，从此咱们各走各路？”

沐知暖下意识地点点头，半晌后猛地反应过来。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不对，这话不是刚刚她对颜离浩说的吗？

“我……”

沐知暖刚要解释，戚瑾昱那张帅气的脸凑近了她。

他轮廓分明的一张侧脸，配着那双深情的眼睛，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缠绕住了沐知暖。

“但我讲究契约精神。”戚瑾昱笑言，“既然你开了口打算包养我，那你就不可以反悔。拿了你给的钱，我就该做我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