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换洗完去到书房时,已是两刻钟后,秦司安茶都喝了有两盏了。
见她进来正要起身行礼,李昭直接摆了摆手:“坐着吧,找我有什么事情要说?”
秦司安便又从善如流的坐了回去。
他抬眼看向李昭:“听闻将军在发愁战马一事?”
李昭点了点头,挑眉看他:“你有办法?”
她提起了兴趣,脸上也带了两分笑意了,不像之前那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我祖父的旧友之前在河套那边管着马场。”秦司安说道。
大齐以前的战马来源分为三种,一是塞外族群还有蛮族上贡的,二是去周边国家购买的,三便是河套的马场了。
河套地势特殊,水草丰美,是极好的养马场地。
大齐朝的马场便在那。
不过现在的河套在乐成王,也就是新的大齐皇帝手上。
他手上有战马,南朝皇帝手上有铁矿,这兄弟俩暂时没撕破脸,共同抵抗外敌,反而能资源共享交换。
“之前倒是不知道秦六爷还有这门路,真不愧是先朝重臣啊,这人脉就是广。”李昭眼睛一亮,有求于人,不得先赞了一句。
秦司安凉凉的看了李昭一眼:“我已有多日未曾见过将军,不怪将军不清楚。”
李昭清咳了一声,有些心虚的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秦司安自从过来后,李昭便把他打发下去在各个部门跑腿打杂,把这位小公子安置好便给抛之脑后了。
要不是他今日过来寻她,这段时间她都没有想起过这个人。
她本意是想让他好好历练历练,毕竟年纪小,又有些傲气。
今日一见,这不确实比起之前第一次见他时要沉稳许多了。
但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显得她故意不用他似的,让她有了两分心虚。
秦司安也没有抓着这件事情不放,他今日过来就是想以此换来他的重用。
打杂跑腿几个月,他人都跑瘦了两圈,那些事情也都学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再继续浪费时间下去。
“我已去信问过祖父,他与这位旧友昔日是同年,算是为数不多的还有·几分交情之人。”
“不过偷运战马是杀头的大罪,为着这点交情,人家不一定会愿意冒这个险。”
“而且将军您要的数量可不小。”秦司安继续说道。
不是不一定愿意,是绝对不可能愿意的。
秦胜可没那么大的脸。
不过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突破口,能解决烦了她多日的大问题,就算几率很小,李昭也想试一试。
“秦六爷的这位旧友有何喜好,还有生平事迹你可都清楚?”李昭问道。
对上他的眼睛,李昭反应过来:“不对,你既然今日特意跑过来告知我这件事情,应当不是只有一个消息吧?”
她这急切之下倒是给想岔了。
“我祖父的这位旧友姓金,金大人的家里人之前都在京城,孙诚占了京城后,想以他亲人要挟,让他想办法把河套马场献与他。”
“金大人不愿,找了大齐皇帝,求他帮他把家里人给救回来。”
“救回来了吗?”李昭耐足了性子等他说。
秦司安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泛着冷意:“没有。”
“金家共一百二十六口人全被孙诚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