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不过转瞬即逝,由内应燃东地余粮,西国后备不足,纵使其不降,亦如困兽。
我军攻城勇猛,敌将冒进,悔而撤军已晚,受擒于次白,撤时退路暴露,使我方能深入。
云霭携医师疗愈众伤者,仍需增援,我方召回沧司及其亲信医师,协同治疗,将功补过。
“沧医长,许久不见,既往昔已说明,今日便不必我赘述召你缘由。”
他低头行礼道:“是。臣已准备就绪救助医师,待王差遣。”
“你先退下吧。”
这次我并非仅禁足沧司,同时削去他部分实权,尽管仍任用且职位不变,但已不如之前。
他此次之过,无论如何,不可轻易赦免,无论何因,亦无论他是否对我忠心,即便他是次白兄长。
虑医师与士兵劳累,便安排休憩与饮食改良,幸战前改良农事经贸之法卓有成效,国库尚且富足。
将士或医师或许可为名利、俸禄而就任,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而我同他们又有什么分别呢?
若我能不做这王,才能得自由,可如今却不得抛却这责任。
“云霭,军医辛苦,便由你鼓舞士气,奖赏宜得当。”
“谢王重用,云霭当竭力而为。”她已有将士之仪态,而不仅为医长。
“嗯。于泽可已清醒?”
“回王,医师方才报是。”
“多亏诸位。此刻便由云医长带我去见他。”
行至门口,我告知次白等候在外,便同云霭进入。
“于泽,你可认得我?”
他闭口不言。
“次卫尉,此为你手下败将于泽,戚叔之仇得报。”
于泽全身颤动,抬起眼。
我眼有冷色,道:“于泽,当年西国犯东国,戚容死于你手下,胜败本是常事,你可对那战问心无愧?”
“出剑。”我喝道,次白抽出长剑,凌泷冷光乍现,其上映出于泽恐惧之眼。
“不,我从无过错!”于泽虽言中反驳,却全身发抖。
“王,他意识已失。”云霭道。
“不过卑劣之败将,待战胜西国再将其带回,斩之而以儆效尤。”
“是。”
我敛目,为何次白之剑气与我记忆中有所出入?尽管实力增长乃岁月之洗礼。
如同我如今与过去之分别,知晓之事越多,能力同责任一同增加。
“次白,你运此剑愈发熟练,即使出剑亦能震荡敌军,使其神失,可是战中有所得?”
“回王,许是如此,方得顿悟而成。”
我心思许是我多虑,经历诸多,有所顿悟乃应该之事。
“你也莫要太过劳累,若感疲惫亦需休憩,大关虽破,行军仍未止。”
“王请放心,臣不曾私下疲于练习,仍是每日晨起例行修习,且破敌用王之巧术,可谓顺利。”
我道:“不必妄自菲薄,你用兵可称为精妙绝伦,虽为青年才俊却不输成将军,谋略可供借鉴,应当褒奖。”
“谢王赏识。”次白于众人面前过于一本正经,若不是我见他耳根微微泛红,也要以为他宠辱不惊,毫无波澜。
我心中愉悦却不显露,微勾唇角,次白虽变得稳重,仍是当年对我月下告别之人,会因我而羞赧。
倒是沧司,我倒真难见他有何情感流露于表面,虽他与次白为兄弟,性格倒是相差甚远。
思及此,我心又沉下,沧司对前世又是作何感想?是同我一般,将其作为散去过往,仅供布棋以应对。
还是仍要将自己当做逝去之神之延展,实现亡神之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