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莲妮亚沉默的走着,守门的家伙……
附近的墓园里,一名骑士呆呆的站在墓碑前,还有几个大叔守卫也只是在附近游荡着。
是埃尔文……自己某次从雪原捡到的家伙,实力一般,但忠心耿耿。平时总是能见到这憨憨小子守在教堂门口傻笑,然后被前来祈祷的尊腐骑士们戏弄。他想成为尊腐骑士,追随玛莲妮亚,但很可惜,尊腐骑士都是女性,并且都是战斗力强大的存在。没有巫师资质的他选择了教堂守门员,因为在这里总是能看见那象征着自由的飞翼头盔。
“我说怎么会有腐败眷属进教堂,原来是你小子在偷懒!”
她像尊腐骑士们一般调笑着埃尔文这个憨厚的家伙。
但是埃尔文却一言不发,转过身来,只是抽出了腰间的骑士剑。
“埃尔文!你这是要与我战斗吗?你确定你要对你的领主发起挑战吗?”
黄金义手刀再次举起……
没有任何迟疑的,随着骑士剑的挥动,只一击,骑士剑便被斩断。
“战无不胜,并非只是虚名,你应该清楚吧!”
很可惜,即便是佩剑被斩断,他依旧无脑的向玛莲妮亚袭来,像一名人偶一样。
玛莲妮亚飘动着后退,满眼的墓碑……
就剩你们几个了吗?
放下了杀心……
细看那些刻在墓碑上的名字……
“索菲娅,斯托勒,爱尔德兰……”
玛莲妮亚记得每一个名字,他们都是自己一个一个从化圣雪原里捡来的,一个个的,都是比玛莲妮亚还年幼的孩子。一心要追随自己的愚蠢家伙们……他们真的永远躺在这里了吗?
无数熟悉的名字都刻在这里,尊腐骑士或者巫师们,都沉睡在这里。那歪歪扭扭的字迹,玛莲妮亚很是熟悉。那个蠢笨到只会锻炼武艺来坚守贴身侍从位置的大姐姐,从来只会写自己的名字,歪歪扭扭的让人认不出来。
不会让其他骑士们写吗!
我剩下的尊腐骑士们哪一个字写得没你好看!还有那些巫师们呢!蠢货!
“芬蕾!可恶!让我找到你,必定要惩罚你!”
无暇顾及其他随从骑士们挥舞过来的剑,玛莲妮亚一个后跳便来到了教堂屋脊之上。
墓园都立不下的墓碑,密密麻麻上百个……玛莲妮亚南征的骑士们总计也不过一百……怎么会这么多!
玛莲妮亚不敢看,再看,身为女武神的骄傲,就会被掩盖在头盔下的泪水击碎……
“芬蕾……芬蕾姐姐……你还活着对吧……”
爱布雷菲尔城,玛莲妮亚早已对这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那些以往从来不敢迈入自己城墙一步的异种们,居然在我的圣城里肆意撒野!!!
世人皆知,当女武神扬起那把金色的义手刀时,最好的躲避方式,就是跪地求饶……
但这些无法交流的怪物们不会……
所以,整座圣城里,能承受住愤怒女武神一刀的,是还未凝实躯体的王室幽魂。
王室幽魂,被贵族魔法师们折磨后死去的怨气结合体,与蜈蚣般令人恶心的外表,用人类的手代替了蜈蚣的脚,还会吐出令人恶心的诡异黏液。
女武神的刀锋,可不会容下这等怪物,即便是圣城里的监狱,也不会关押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直接净化。
走遍整座圣城,也就找到几个留守的尊腐骑士。守在祈祷室的,守在圣城门口的,还有几个在休息室里轮班的尊腐骑士。
将她们一个个击败后,揭下头盔,木讷但熟悉的面容让女武神那颗骄傲炽热的心脏愈加冰凉。
整座城市里,所有人,都是人偶……
这回,玛莲妮亚相信了那些外神嘴里,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米凯拉的锋刃”玛莲妮亚,与“碎星”拉塔恩战斗之后,只身逃回圣树……
女武神的骄傲在此刻荡然无存,站在圣城最高处,玛莲妮亚取下了黄金飞翼头盔,湿润的红发带着咸味,是汗水,亦或者泪水。
此刻的她,在自己的城市里,自己的圣树下,自己的家里,找不到一个能表达悲伤的亲人。
明明以前随便找个骑士就能高兴的聊上一整天……现在玛莲妮亚有无数个念头想回到圣树下的洞窟里,再也不出来,再也不想面对这个毫无生气的交界地,就在那里,等着哥哥回来。哥哥是整个交界地最聪明的人,肯定能自己回家的……对吧……
带走哥哥的……
“蒙格,噩兆双子之一……该死!你该死啊!我要把你的头颅斩下!悬挂在圣树之下!祭奠我死去的骑士们!对!复仇!还有拉塔恩!蒙葛特!还有腐败神!无上意志!我要用这把义手刀将你们的头颅,一个个斩下!!!”
此刻坚持女武神站起的动力,并非身为女武神不败的骄傲,而是择人而噬的仇恨,一个带有智慧的野兽,对着交界地张开了她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