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下旨废其公主封号贬为庶人,她到死都被困在府中。
她的媪母崔氏被驱逐出府,随后秦昭昭将她残忍杀害。
府邸其他宫女发配西京去扫了皇陵,不到半年,皆暴毙。
如今重生归来,她定要陆家付出代价。
此刻,陆老夫人被李禾曦冷了半晌,压下心头的不悦,语气里添了诸多的不满,“若不是尚了公主,如何能断了之远出仕为官的路途,以致之远弃文从军整整五年未归家。”
李禾曦收回思绪,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寒霜,“老夫人,当初若不满这桩婚事,大可向先帝奏明,先帝通情达理定会允之,怎么当时阖府又是欢天喜地又是张灯结彩的接下旨意呢。”
当年,陆家老太爷领着国子监司业的官衔,六品的小官在京城里多如牛毛。
是以当接到天家指婚圣旨,陆家忙焚香摆案十分惶恐,迎娶公主,和天家结为秦晋之好,那是梦里才有的美事。
李禾曦一字一句虽说的慢,但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嘲弄。
陆老夫人面色一沉,冷哼一声:“哼——,不过担了个虚名罢了,还真摆谱了,若不是之远敦厚,满京城谁会娶你这个烫手山芋。”
她身后几个老婆子也跟着指指点点。
“老夫人,这李…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公主呀,”左边的婆子不怀好意道。
“我呸,公主?”右边一个婆子捋了捋袖子,双手叉腰,“老娘说就是她这个公主害得咱们大爷有家不能归,有官不能做!”
所谓落难的凤凰不如鸡,陆老夫人身后的女使婆子亦都在看她笑话。
李禾曦抬眼,眸光扫过众人,冷声道:“老夫人休的胡言乱语,本宫岂容你们这些贱奴编排,需知妄议皇家是砍头的大罪,你们是嫌命长了?”
陆老夫人闻听此言,胸口剧烈起伏,抬手点指李未曦,“李禾曦”,你是要气死我?这才几日不见,你怎么会变成这个……”
她听到砍头的大罪险些吐血,这才几日不见,寿康长公主竟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过他的好儿子已经是天子亲封的建威大将军,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镇定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长公主和之远成婚五年未有所出,陆家不能无后。”
李禾曦听完淡淡“哦”了一声道:“老夫人,您年事已高恐记性不好了,成婚当日驸马便连夜离开京城从了军,一走便是五年,本宫和驸马怎会有夫妻之实,老夫人又怎能将无后强加于本宫。”
还未等陆老夫人发话,李禾曦又道:“老夫人,本宫这五年独守空房,没有怪罪陆家已是本宫的仁慈,你不能反咬一口怪罪到本宫身上,何况陆之远欺君藐上,成婚前就与女子苟合,背着本宫养起外室整整七年,本宫都还未降罪,老夫人倒来兴师问罪了!”
“如果老夫人执意如此,不如让天下人来评评理,是本宫的过错还是你们陆家在为难本宫。”
过去的她一心侍奉陆老夫人期盼夫君归来。
现在的她已脱胎换骨,她不再软弱,誓要做手握重权的恶毒长公主。
秦昭昭想要进陆家做平妻以取而代之,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命数来做。
“我与昭昭情投意合,我绝不会允许昭昭和我们的孩子流落在外,等今日我亲自奏请圣上,待赐婚旨意下来,你和昭昭便平起平坐。”
“今天我来不是同你商量,而是让你收起嫉妒心好好准备迎接秦氏!”
五年的战场厮杀让他少了一丝书生气多了几分魁梧,陆之远一身未脱的战甲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李禾曦,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
李禾曦慢悠悠转着手指上的镶红宝石戒指,“大周律,妻在,以妾为妻者,庶民杖责九十,为官者亦罢逐,堂堂建威大将军是否甘愿解下官职,娶秦昭昭为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