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对血液的贪恋，更是一种不甘心的执拗。他的身体明明在抗拒，血煞心在隐隐警示，却无法阻止他继续汲取。

凌霜月感受到他的动作稍稍迟滞，脖颈处传来的压迫感愈发明显。她双手依旧牢牢握住裂天獠龙的缰绳，目光冷静地注视着前方，努力掩饰自己的不安。她心中暗暗猜测，血煞心的力量是否在发挥作用。

尽管祁璟的吸血带来一阵酥麻的疼痛，她依旧保持着稳定的姿态，甚至连一丝颤抖都未曾显露。她清楚，这一刻若是表露出任何情绪，都可能被祁璟察觉到异常。

裂天獠龙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翅膀微微振动了一下。凌霜月迅速调整身形，冷静地抚平它的情绪，低声念动几句咒语，让妖兽恢复平静。

片刻后，祁璟终于缓缓离开她的脖颈，舌尖轻轻掠过伤口，像是将她的血液完美封存。他的动作优雅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好似一位从容的君王，刚刚完成了一场预定的征服。

“你肯定和它做了什么契约。”祁璟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玩味，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脸上的伤疤却徒添俊美，目光中的光芒却更显锐利。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缓缓直起身子，站在裂天獠龙的背上，身形挺拔如松。

凌霜月感到脖颈处的温热渐渐被寒风吹散，她依旧注视着前方，没有回头，语气平静而淡然：“属下的血能够满足尊主，便是属下的荣幸。”

祁璟盯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荣幸？呵呵。”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压迫感。凌霜月低头微微一颔首，并未再多言，只是更加专注于控制裂天獠龙的飞行轨迹。

祁璟注视着她的动作，目光渐渐变得晦暗。他的胸口依旧隐隐作痛，那种奇异的感觉让他无法释怀——不仅仅是对血液的渴望，还有那种让他无法掌控的心悸。

“圣女，”祁璟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说……若是本尊饮尽你的血，会如何？”

凌霜月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平稳。她不动声色地回应：“尊主若有需要，属下自当奉上。但若因此耽误了行程，怕是属下罪责难逃。”

祁璟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听到了某种有趣的答案。他没有再继续威胁，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不久之后，他一跃而起，身形如流光般掠回了自己的坐骑上。凌霜月悄然松了一口气，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波动。

北境的寒风愈发凛冽，远处的雪山笼罩在一片苍白的迷雾之中，仿佛吞噬了一切的深渊。凌霜月抬眼看去，心中隐隐感到，这一次的征途将充满荆棘与未知，而她必须以绝对的冷静与智慧，应对接下来的每一步。

祁璟凝视着她的侧脸，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片刻后，他轻轻勾唇一笑，语气淡漠：“专心驾驭，别让本尊失望。”

他缓缓站起身，身形一闪，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妖兽背上。凌霜月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掌心微微渗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