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羽手指在周身连点，嘴唇缓缓流出鲜血来。

炼天大法的功力一化掉，那种功法间的血引感应瞬间消散。

这一散，必定会让对方措手不及。

虽然姜道通不敢轻易露面。

但是在他的心中。

认为练成这门神功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姜家的后人。

既然没人敢承受化掉功力的代价。

那么功法感应一消失，很可能是那个“人”直接死掉了。

以此为诱饵，不信不能勾起那老东西的好奇心，过来看看。

果然，顾羽很快就感觉到一处集市传来异常。

他瞬间闪身而落，那股异常便刹那间消失了。

顾羽看着周围人来人往，商贩叫卖着。

忽地他扭过头来，看着一侧坐在树墩上的老人。

那像是一个很普通的老人，身上的旧衣衫还打着补丁。

顾羽却笑了，低声道。

“姜道通，都露馅了，就别装了。”

那老人拍了拍耳朵，装成一副耳聋的模样。

他费劲抬起头看着顾羽，问道。

“年…年轻人，你在喊谁？”

顾羽不语，只是从怀中摸出那本陈旧的秘籍。

秘籍的书页上，还沾着鲜血。

果然，这本带血的秘籍一掏出来。

老人浑浊的双眼瞬间变得清晰，眼中也有异样光芒闪烁而过。

他很快又恢复了那老态龙钟的模样，起身拄着拐杖道。

“年…年轻人，老朽不…不太能识字。”

说罢，便微微颤颤想要走开。

顾羽却犹自叹息道。

“普天之下，众人都把天人境的武者当成传说来膜拜。”

“没想到真正的天人境，却混得如此凄惨，可悲可叹！”

“姜道通，你可知道自你以后，你姜家又出了一个天赋卓绝之人。”

“他岁数不算大，便已然是大宗师巅峰。”

“而且只差那么一步，便可登临天人境。”

“但是，姜家的这位天才，在此前不久被我杀了。”

“你身为姜家的天人境第一人，不想多说几句么？”

老人姜道通的身躯一颤，便如石头般凝固在原地。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苦笑道。

“老夫就知道，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老夫将那本秘籍藏起来，又不毁掉。”

“是既希望有后人能神功大成，再入天人境。”

“又担忧他们步老夫的后尘，也这般躲躲藏藏，畏畏缩缩。”

“没想到对后人的期许和好奇，终是被你利用抓住了踪迹。”

“告诉我，你究竟是愚蠢，还是自大？”

“晋升为天人境，居然还敢堂而皇之行走于世？！”

顾羽道。

“难道像你一样，活了几百年，光会当缩头乌龟躲起来？！”

“你在躲什么？莫非是那种诡异的窥探目光？”

姜道通的老脸瞬间一片震惊，他仔细打量了顾羽一眼。

“你已经被盯上了？那你为什么还没有死？！”

“或许，去的人不是他本尊？！”

顾羽追问道。

“谁？”

老人的脸因愤怒而扭曲起来。

“老夫明白了，你不是自大，只是愚蠢无知！”

“那个人被称为‘天人屠夫’，他甚至自称是天的意志。”

“将天人境杀戮到断代的罪魁祸首，正是他！”

“你从东南一角走出来，才发现世界之大，对吧？”

“可是天地广袤，你这个该死的偏要找到老夫。”

“你已经死定了，也会连累害死我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