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拿他立威了。

“你知道什么是上帝吗？愚昧的黄皮猴子。”

这种嘲讽方式对他并没有效果，他冷静地思考怎么回答。

作为孤儿，同学嘲讽自己没爸没妈的时候，就已经愤怒过了。现在他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勃然大怒，让情绪主导自己的行为。

不过《圣经》作为欧美最畅销和励志的书，自己还是读过的，只不过不信就是了。其中一句话，他认为这是在说人人生而平等。

“‘所以犹太人越发想要杀他，因他不但犯了安息日，并且称神为他的父，将自己和神当作平等。’我也读过《圣经》，知道上帝叫做耶和华。哈德利警长，按照《圣经》，我想我们是平等的。”

哈德利警长面上铁青，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想拿铁棍狠狠砸击方行的小腹，教训这个来自华国的黄种人。但是诺顿典狱长刚提上帝，这个小子就拿《圣经》里的话对付他，没理由动手啊。

诺顿典狱长点点头，说：“约翰福音第五章第18节。不过你果然是十足的蠢货，你是耶稣吗？竟敢与上帝平等。”

哈德利警长听了这话，狞笑道：“你已经违反了规则一，亵渎了上帝。果然猴子就是猴子，连书都看不明白。”

说着，他给了方行一下重击。

下腹的疼痛让方行忍不住干呕了一声，他下意识地一拳打去，速度极快，直冲哈德利警长的面门。瞬间方行也意识到不妥，收住了拳头，擦着哈德利的鼻尖，停住了。

有枪！不能打。

哈德利瞳孔因为震惊张的很大，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随即意识到自己胆怯的他，怒气冲冲地一棍就冲着方行的脑门打去，那劲头像是要打死他。

方行极有经验地蹲下，护住自己的脑门，让棍子打在手臂上，“砰砰砰”沉闷的几声像是催命的音符，打得方行的手颤抖几乎不能护住头。方行心中明了。

哈德利这是要直接打死他！来维护自己的权威。这个该死的东西，不把人命当回事。

典狱长叫停了哈德利，“好了，哈德利。”

哈德利听到典狱长的命令，收回警棍，正想怒喝方行站直，就像平时一样。却惊讶地发现方行已然站的笔直，冷冷地看着他身后的黑暗。而其余罪犯都低着头，弓着身子，生怕哈德利找上自己。

哈德利看着这个高大的身影，心中生出一丝惊讶。他用铁棍一下重击，就足够让九成九的罪犯站不起来。眼前这个家伙，却宁愿被自己痛击，也要昂着头，挺直腰，一点也不像那常常点头哈腰的华国劳工。这个家伙，有弯不了的脊梁。

方行很强壮，不然凑不齐大学的费用。即使是孤儿，他也没有申请助学金，而是选择在工地上当小工，搬沙打灰，砌墙抹泥。一米八八的身躯，早已在生活中的风霜中练出了脂包肌，也就是耐力和力量完美均衡的身材。

典狱长严肃地说：“愚昧的华人，这是最后一次仁慈。”

方行一声不吭，手腕上的血流滴在地上，甚至都没有看典狱长一眼。

眼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的不屑。

典狱长微微皱起眉头，说：“几年前那个华人也是这样愚蠢。果然华国人，是被上帝抛弃的种族。”

方行心中腹诽：

白人信仰上帝，对印第安人剥头皮，对黑人有过种族屠杀。信这上帝，有个屁用。不还是蛮夷之邦。华国人只信自己，不信神。

哈德利略带点讨好的口气说：“典狱长，将他安排进“姐妹花”的寝室吗？”

典狱长点点头，转身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这个屋子的光线，只打在了囚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