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屯场院正屋的大炕上。
听完自家孙子原原本本的讲完这一天的经历。
王炮深吸了一口烟,一股强烈的后怕涌上心头。
要是他上个月没去窖鹿就好了,腿不受伤,跟着虎子上山,他指定不能乱跑。
幸好徐老蔫心细,幸好碰上宋强的儿子…
他这会儿顾不上徐老蔫,冲着栓子吩咐道:“去!快回去让你媳妇儿整几个硬菜端过来。”
“回头吃完把柳条屯这俩人留咱家住几天。”
“爹,我听石头说,徐炮把虎骨酒都掏出来了,您看咱整点儿啥好。”
王炮行动不便,直接将手中的烟杆跩到栓子身上:“叫你去干啥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兔崽子…
净他娘的戳老子的肺管子。
谁不知道那徐老蔫打过老虎是咋的!
气归气。
王炮眉头紧皱,思索着能给宋昭整点啥玩意儿带回去。
场院外。
顶着片片飞雪,徐炮一行人皮袄都湿漉漉的,深一脚浅一脚咯吱咯吱的踩在雪上。
院里的社员隔着老远瞅见他们,跑过去接过爬犁子,让众人赶紧上炕暖和暖和。
宋昭也赶了回来,和徐炮一同进屋。
王队长安排完社员干活儿,小跑着过来招呼众人:“各位帮了我们屯子大忙了,啥也不多说,咱们先喝上。”
桌上的饭菜刚刚热好,众人在桌前坐下,一个婶子端着满满一大盘子酱焖狍肉放在宋昭跟前:“瞅你这孩子瘦的,必须多吃点。”
屯子里的心腹大患被扫除。
和往年相比,他们的损失已经小了很多,屋子里,王家屯儿的人打心眼儿里高兴,凑到场院一起庆祝。
这一顿饭,直接吃到夜里,大伙儿带着分给各家的羊肉美滋滋的溜达回家。场院的堂屋里只剩下今天一起上山的猎人。
干下二十来头狼,人还都平安无事,徐炮占据上风,尽情对着王炮一顿输出。
坐在炕上,徐炮只用余光扫过王炮:“大脑袋,你说你干什么行?”
“连有两个狼王指挥咋都没看出来,虎子挺好的孩子,就是随你了,比你都虎....”
几十年下来。
王炮第一次找不到一点儿还嘴的余地,绷着脸,愣是一声不吭。
末了栓子背着他回家,两人落在后面。
看着宋昭和徐炮并排聊天的背影,别过脑袋:“这老蔫子,嘚瑟啥呢,人家又不是他亲孙子!”
晚上每个人都没少喝,张宝财愣是十点钟才睡醒。
场院那边儿,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醒过来,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王队赶在众人走之前,把早准备好的谢礼塞给众人。
马进步一把推回王队长给他拿的东西:“咱可不能收这玩意儿,忙也没咋帮上,这两天还吃不老少。”
剩下几个人的表现跟他差不多,小坡子来的一对兄弟看见宋昭和张宝财过来,直接把王队给的肉拎到他俩面前。
“不能这么算,你们冒着危险来就是帮我们屯子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