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章 母女之情(2 / 2)小马宝莉:逝罪首页

“还有你们两个,”法汇说道,用他的蹄子指着本应该保护他的两个卫兵。“你们应该感谢我还有事要你们做,否则你们全都会因为玩忽职守而被关进地牢。现在,我要你们马上去警告所有隧道里的士兵小心谐律精华的使用者,我可不想因为她的朋友从天而降而再来一次大惊喜。”

三对卫兵全都齐齐立正行礼,并且分头去执行他们的任务,法汇则跟上了挟持着失去知觉的暮暮的卫兵,一抹冷笑浮现在他脸上。“你将会被按时带到女王的面前,但是首先,我需要好好了解了解你是怎么使用你那可爱的小传送魔法的。现在我们可不能让其他独角兽像你一样偷偷摸摸钻进城堡里来,对不对?”

* * *

两个侍者站在王座厅门口,推开巨大的门,并且在梦魇之月踏入房间之际快速地向她鞠躬行礼。她已经回复了为小马们所恐惧的那个形象。她再一次上好了紫色的眼影,穿上了她的皇家铠甲。

唯一失踪的是她的可爱标记,而这件事一直困扰着梦魇之月,她已经是一只完全成年的天角兽了,一位女王。但是她的侧腰仍然是空白状态。法汇对此的解释是她最初的可爱标记实际上是属于露娜的,而她自己现在是一只独立的雌驹,她可能拥有不同的特别天赋。

当时法汇,理所当然地,很快无止境地奉承着梦魇之月。他说他很确定她的可爱标记应该是皇冠或者别的什么帝王的东西。而且当她成为艾奎斯陲亚的合法女王之际就会出现。

这些话只是让梦魇之月的担忧有所减轻,但是无法消除。不过在她到达王座的时候,她把这些煎熬的心情暂且丢到了脑后。法汇正在旁边站着,脸上还带着一个让她心神不安的笑容。他笑得太快乐了,太开心了。她只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事让他心情这么好。

“陛下,您身着您的新铠甲看上去真是光彩夺目。”在梦魇之月稳坐在她的王座中时,法汇恭维道。

“多谢,法汇,”梦魇之月回答得很干脆。“你聘用的铁匠水平不错。”

“是最好的,陛下,您得到的侍奉理应无微不至。”

梦魇之月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少拍我的马屁了,法汇。告诉我,你今天想让我出面应付什么事?”

“只是琐碎小事而已,陛下,”法汇露出一个最开心的笑脸回答道。“而且是个好消息。”

梦魇之月弓起了一边眉头,“好消息?”

“带她进来,”法汇叫道。在他的示意下,王座厅的一边侧门打开了,两个卫兵匆忙地走了进来。他们中间挟持着一个踉跄跛行的身影,并把她扔到梦魇之月王座下的地板上。

“她被发现潜入了城堡的走廊,而且看来还是独身前来的。”法汇解释道,“考虑到她还应该是她那堆朋友里面最聪明的家伙,这举动真有些愚蠢。”

法汇为他的侮辱而轻笑着,但是梦魇之月像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空气好像在她的肺里凝固了,她直直地盯着在下面倒在地上的那个伤痕累累的躯体。

那是暮光闪闪,她看上去像是挨了一顿毒打,鬃毛和毛皮一团凌乱,全身上下满是伤痕和青肿。她的右眼瘀伤肿胀,像是脸上被猛击过。

“在女王陛下面前站直了!”法汇吼叫着。用他的魔法把暮暮从地上扯了起来。这个突然的行动把昏昏沉沉的暮暮从恍惚中弄醒了,她开始挣扎。法汇看着这一切,他阴笑着解除了对暮暮施加的魔法。

这让暮暮摔在了地面上。在重重落地的时候,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啜泣,扭动着自己的蹄子。不过,她再次站稳的时候,她提起了她的右前腿。看来用它支撑重量会令她感到痛苦。

“那么,您希望如何处置她,陛下?”法汇热切地问道,“我能想象您一定会对她大刑伺候。哦,那么,在您尽兴之后,准备斩首吗?或者把她吊死来杀鸡儆猴?”

梦魇之月的声音平静而且冰冷。“全都退下。”

“请……请原谅,陛下?”法汇问道,对这个命令毫无心理准备。

“全,都,退,下,”咬牙切齿的梦魇之月,怒视着法汇低吼道。“除了我和暮暮之外,通通都给我出去。除非得到我的召唤,否则不许进来。”

“当……当然。”在飞奔出去之前,法汇结结巴巴地说道。他喊着所有在房间里的小马,叫他们离开,虽然他知道其中不少小马自己也都应该听到了梦魇之月的命令。清场花了大约一分钟左右,法汇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从入口处溜了出去,把门在面前关闭,然后伴随着响亮的声音锁上了它。

只有此刻,当梦魇之月确定整个大厅只剩下她和暮暮独处之际,她才动了起来。她从王座上起身,向两侧展开她的翅膀,她的阴影笼罩在暮暮身上。没有受伤的眼睛里露出了恐惧,暮暮担忧地向后挪了一步。

“你来这里干什么?”梦魇之月问,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憎恨和狂怒。“你来这里净化我了?你来用谐律精华拯救艾奎斯陲亚了?你来毁灭我了?!”

面对着站在她面前威严的天角兽,暮暮不由得浑身发抖。她的耳朵垂到了头两侧,“我……我……我……”

梦魇之月猛地一跺蹄子,把她的头放低到和暮暮眼对眼的位置上。“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来说对不起的。”暮暮在她还能开口的时候尽可能快地喊出这句话。

暮暮道歉的回音在大厅中萦绕,梦魇之月像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好一阵子,她只是瞪着暮暮。但随后,她转身走了回去。折拢了她的翅膀,坐回她的王座上。“现在才说对不起已经太晚了。”

“但是……”

“别想再撒谎骗我!”梦魇之月厉声喝道。“你以为我看不穿你的把戏?!赛蕾丝蒂娅来访的时候,你们两个私底下谈话,然后她进了图书馆的厨房,说了些甜言蜜语哄我去看医生,说什么要保证我很健康,还有我能在宫殿过夜,而且甚至能去她的学校参观你的旧房间如何如何。当然,我居然天真到信了她,但是你知道怎么回事。你知道,所以当她带我出门的时候,你甚至连看都没法看我一眼。你和她阴谋串通谋害我,就像现在一样!你明知道她要做什么,而你,对此!视若无睹!”

“拜托,聂克丝,我真的很抱歉。”暮暮说道,她关心地迈前一步,用她完好的那只眼睛望着梦魇之月,因为另一只肿得睁不开。

“我的名字不是聂克丝,而是梦魇之月。”

“你想怎么称呼你自己都可以:梦魇之月,月亮女王,艾奎斯陲亚的女王。你一直都是我的聂克丝,”暮暮说,在她的声音中加入安慰之情。

然而暮暮尝试给予的安慰只是令梦魇之月的逼视更加无情。“哦,真是伤感啊,暮光闪闪。真遗憾赛蕾丝蒂娅抓走我的时候这伤感却不知道在哪里。不过现在我仔细想过了,你或许就是希望她抓走我。”

“不,聂克丝,我没有……”

“还想狡辩!”梦魇之月怒吼着打断她。“你知道我是谁了,你明白事实真相了,而且不管你怎么否认它,你都会因我的蜕变而惊恐。因此你让赛蕾丝蒂娅抓走我,因此你就能把我忘了然后回去过你小小的快乐生活。回去而且假装……假装……假装我从来没在那个家里存在过!”

“我被吓到了,这个我承认。”暮暮说道。尽力为自己辩解,她谨慎迈出另一步,向梦魇之月靠近。“赛蕾丝蒂娅公主也被吓到了,于是……于是她告诉我必须让她带你去,她只是想测试你,她只是想证明你不是艾奎斯陲亚的威胁,赛蕾丝蒂娅公主从来没有想过把你从我身边永远夺走。”

梦魇之月把她的瞪视从暮暮身上移开,声音冷漠无情,但是平静得异乎寻常。“不过是甜蜜的谎言罢了。”

“不,聂克丝,这是真的。”暮暮保证。“我不想要赛蕾丝蒂娅公主带走你。我听到你呼唤着我,而且我试着阻止公主。我在你们俩后面冲出图书馆,但是马车已经离开了。我想要阻止它,聂克丝……我真的这么想。”

“一个美好的故事,仅此而已。”梦魇之月漠然地打断了她。“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的行为已经完全说明了一切。你的所作所为充满了针对我的恶意。而因为你的所作所为,你绝不会被原谅。”

“而且别以为我已经忘记了你在我脑袋里灌输的那些谎言,”梦魇之月继续道,“在春季庆典之后,你说我不是梦魇之月,而且我也不会变成她。好吧,如果那是事实,我们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对吧?现在我也仔细想过,我只能猜测,那些谎言恐怕更多是说给你自己听的。你不过在试图否定摆在你面前的事实,不是吗?”

暮暮摇了摇头。“那不是谎言,聂克丝,而且它依然不是谎言……或者,至少,它用不着变成谎言。”

梦魇之月用充满轻蔑的眼神打量着暮暮。“当你还能俯视着没有被看成梦魇之月的我的时候,你敢说你没有在试图否定事实?”

“聂克丝,小马们能选择成为什么样的小马,走上什么样的道路。”暮暮说着,她的声音中开始带上了绝望。“我们都可以选择,你也一样。如果你选择走照现在这样一意孤行下去,你只能成为梦魇之月,但是我的聂克丝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她不会想去夺取艾奎斯陲亚,她不会想让她的朋友们为她担心。”

沮丧的轻笑声滑出梦魇之月的唇边,“担心?现在这依然是你最残酷的笑话。暮光闪闪,还有谁会蠢到来担心我吗?”

“真的吗?因为我马上就能想到三个。”当她踏前另一步时,暮暮的声音坚定不移,“你最亲的朋友,三个童子军。”

飞板璐望着她那一幕的记忆如闪电般掠过梦魇之月的思绪,在复活魔法完成的那一晚,飞板璐是当时围观的马群中,除了暮暮之外唯一眼神中没有恐惧的小马。她的眼睛充满的是担忧,是迷惑,以及……悲哀。

梦魇之月沉重地喘着气,把视线从暮暮身上移开,因为她已经再也无法承受她充满同情、哀求的视线了。“她们必须明白她们的朋友永远不会回来了。她已经永远消失了。”

“你不需要这样做的,”暮暮争辩道,“聂克丝,你用不着非要……”

“够了!”梦魇之月吼了起来。猛地展开她的翅膀。但是,梦魇之月仍然控制住了她爆发的愤怒,她深深吸了口气,折拢了翅膀坐回她的王座上。然后她的视线越过暮暮望向王座厅的大门。“法汇!卫兵!”

法汇和两个卫兵在召唤的瞬间就冲进了房间,飞奔到王座前,向他们的女王鞠躬,“您的吩咐,陛下?”

“暮光闪闪在我们的羁押之下,因为谐律精华而造成的威胁已经不复存在。赛蕾丝蒂娅和露娜毫无抵抗之力了,”抬起了她的头,梦魇之月傲慢地高声说道。“我们只需等候合适的时机反击皇家姐妹即可。”

“不!”恐慌浮现在暮暮的面孔上,看来这只孤注一掷的小马的努力已经失败,她抓住的最后一线希望也滑脱了。那表情简直让梦魇之月无法承受。于是她转而把视线集中在法汇身上。

“我很快就会飞往坎特拉皇城去夺取整个王国,但是为了那一天的来临,我要先回房休息了。”

法汇鞠躬的幅度几乎让他的鼻子碰到了地板。“当然,陛下,那么您希望我怎么处置暮光闪闪?”

“你已经处置得够多了,法汇。”梦魇之月怒气冲冲地说,话音中透着失望。

女王严厉的口气让法汇抬起了头,一脸的迷惑。“我……我的陛下?”

梦魇之月再次起身,展开了她的翅膀,只是这一次她的阴影笼罩的是法汇,让他在原地浑身发抖。“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我的命令?”

“我的陛下,我……”

“我来提醒提醒你吧,”梦魇之月厉声打断他的话。“我命令过你,如果有任何带着谐律精华的家伙被发现,她们都必须被安然无恙地活捉,而且暮光闪闪必须被直接带来见我!”

“陛……陛下,请您务必了解……”

“住口!”梦魇之月怒吼,“我给你下达了一个如此简单的命令,而你无论是在字面上还是在意义上都没有半点遵从!给我一个不把你脑袋砍下来的理由!”

“我……我……陛下,我……我我……”法汇嗫嚅着,他尽力整理着他的语言,想要找到办法为他的行为辩解。当他根本找不到理由的时候,他扑倒在地,尽最大的努力跪拜。“求您饶恕我,陛下,我只是在尽力取悦您,满足您。我们需要了解暮光闪闪是怎么偷偷潜入城堡的,但是在缺乏……劝说的情况下她不肯开口。我求求您,仁慈一点。”

梦魇之月沉默了片刻,盯着法汇的目光如刀锋般冷冽。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踱到她的王座后面。“我会饶恕你犯下的这桩死罪,如果你愿意老实听令的话,而且不许失败。”

“您尽管吩咐,陛下。”法汇绝望地说道。

梦魇之月转身坐进她的王座里,仔细地折拢她的翅膀。“暮光闪闪将送进地牢,关进她自己的牢房里。她所受到的伤害必须由我们最好的医生来照料,你怎么治疗我们的同伴,就怎么治疗她。确保她有适当的毛毯和枕头。在我们监管中的时候她也必须得到妥善的饮食,不仅仅是面包和水。而是真正的食物,是你自己会愿意食用的食物,法汇。”

法汇困惑地眨着眼睛,开口道。“但……但是陛下,她……”

“你质疑我的决定吗,法汇?”梦魇之月问,她的声音回荡着深沉的隆隆声。“暮光闪闪已经彻底失败。她那基于多愁善感的愚蠢行动已经被粉碎,而且由于她的失败,我们的胜利已经得到确保。现在,她对我的威胁有如蝼蚁般不值一提,而且我可以在我空闲下来之后自己决定怎么处置她。到那个时候你才可以在我的命令下,如我所决定的那样好好款待她,当我复仇之际她才是主要事务。还有,如果我再发现她被你或者守卫所伤,将要挂在绞刑架上的可就不是她了。我说得够明白了吗?!”

暮暮的脸色变得苍白,看起来泫然欲泣。另一边法汇急忙慌张地小跑到王座下为他的女王再度叩拜。“当然陛下。我绝不该质疑您的智慧。她将得到非常妥善的照顾,所以她才能真正感激之后你将会施加于她的极度痛苦。我将会亲自地处理这件事。”

“很好。”梦魇之月答道,“为了确保你可以服从,我让你小小品尝一下我的愤怒,我希望当你下次你再想逾越我的命令时会记得它。”

说着,从梦魇之月的魔法云鬃之中爆出一道细小的闪电,击中了法汇的体侧。他几乎就要惨叫出声,但是强忍住没嚎叫出来,继续维持着叩拜的状态。闪电留下了一道细如发丝的痕迹,看来也没造成什么真正的伤害,但是从法汇的表情可以很清楚地看出这一击非常痛苦。很明显,这就是梦魇之月施舍给他的仁慈了。

当最疼痛的时候过去之后,法汇站起来冲了出去,开始把梦魇之月的命令传达给城堡中的每只小马,梦魇之月盯着他离开,等到法汇跑出房间后,她才深呼吸几次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她瞥着那些还站在房间里的小马:两个卫兵和暮暮。

“我今天先去休息了。”梦魇之月宣布,从她的王座上走了下来。在她走过暮暮身边之时,她强迫自己一直望向正前方,她走向王座厅的门口。“我就把带暮暮去她牢房的事交给你们了,还有,确保我命令法汇的每件事都要确凿执行。要是有哪只小马胆敢违抗我的命令,直接通报我。”

“遵命,陛下。”两个卫兵齐声回应道,然后走向暮暮。当初他们把暮暮拖进来的时候就像是拖一袋土豆。而现在他们扶着她的动作就好像她是这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他们把她扶出了房间,小心地让暮暮的体重不会压在她那只受伤的蹄子上。尽他们所能来确保梦魇之月的震怒不会重新降临到他们身上。

* * *

在她到达卧室之时,梦魇之月沸腾的愤怒仍然没有冷却。实际上,她一想起暮暮和法汇,怒气就沸腾得更厉害。她撞开门走进她的寝室,一进门之后就用力把门摔上。然后,额外考虑了一下,梦魇之月把她的书架扔到门口顶住门板,确保谁也不会来烦她。

现在她已经确保没有谁会打扰她了,梦魇之月开始脱掉她的铠甲。铠甲很舒适,就像是工匠所希望的那样。但是,由于她的耐性已经在暮暮和法汇身上耗尽,她再也没心思穿着这玩意儿了。她把铠甲的每个部件扔到附近的墙边,让金属铠甲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地面上。她本希望借此发泄一些失意的怒气,但是收效甚微。

“她好大的胆子!”当她到达她的镜子前时,梦魇之月怒道,在她镜子的一侧,紧挨着梳妆台,放置着水槽,水瓶以及毛巾,她把水从水瓶倒进水槽中,沾湿毛巾,一边卸妆,一边对着自己的镜中映影大发雷霆。

“暮暮怎么敢跑来对我说更多谎话?她怎么敢叫我聂克丝?她以为我还是一个无知的臭丫头吗?她以为我还会被她的谎话打动吗?我真应该好好地教训一下她的狂妄自负。”

“还有法汇,”梦魇之月怒气冲冲,她停止卸妆,把湿毛巾扔进水槽里,“他的抗命只限于皮肉之苦算他走运。”

"他们全都忘记了我是谁,”她对她的影像说,”但是我会让他们记起来的。我会让暮暮知道我不再是她找到的那只幼驹,我会让法汇明白我不容轻视。他们两个将会明白赛蕾丝蒂娅对我抱着无限恐惧是非常明智的。”

想到赛蕾丝蒂娅,梦魇之月不由得恶狠狠地磨着她的牙,“而赛蕾丝蒂娅……她将会完全地,非常彻底地领会我的愤怒有多深。她,还有暮暮。抓走了我的赛蕾丝蒂娅,抛弃了我的暮暮。她们两个都将付出代价……”

梦魇之月哼出一声,在她来得及阻止她自己之前,她举起了蹄子把它砸进了镜子。镜面在她的打击下碎成了蜘蛛网状,她的映像也变成了碎片,碎片中她怒视的双眼被扭曲成了数十片,瞪视着她自己。

“不,”梦魇之月低声说着,她的话语滴落着愤怒的毒液。“我才不在乎那个夜晚我被抓走,我才不在乎被抓走的时候暮暮袖蹄旁观。不,她们将会为了她们真正的罪行,违抗我而被审判。赛蕾丝蒂娅会因为把我放逐到月亮上而后悔,而且暮暮将为使用谐律精华反抗我而偿还。她们将会明白,何为无情无悯。”

“我是梦魇之月,”她对自己粉碎的影子说,“而她们将会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