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喝就喝了三壶,眼见着日上三竿。
“怎么回事,刘掌柜?”三娘敛起一如既往的慈祥,柳眉微竖,“我们昨天就订下的镖,这时辰都过了;从没听说过雇主等镖师的理儿。”
“三娘对不住,昨日你家公子订的那位镖师夜里有急事先走了;临时换了一位,正往这边赶呢。”
“就怕误了时日。”
“不会不会,镇武镖局的名声可是这么说的,误了日期倒赔三倍。”
“乙等令就没有赔过!”门外一个清朗的声音随影而至。
“镖师!”掌柜急忙下柜来迎,一路恭敬地引到柜上。
来者年纪不大,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三娘心里犯起了嘀咕,又探头看看这个青年身后有没有跟其他人。见他就孤身一人,更是不放心把云儿交给他。
“这位小兄弟,可是来送人的?”
他头也不抬,念起掌柜递过来的票据:“贝都水墨庠,雇主丁虚云,是吗?”
“是我,是我……”云儿起身站过来。
“小伙子,怎么跟前辈说话呢?”三娘很不满意青年的态度,忍不住起了退镖的念头,“几等镖师?走了几年镖?”
青年听了这话,才抬起头看了看三娘和丁虚云,拱手道:“抱歉。虽然没几年,但接乙等令还是绰绰有余的。前辈尽管放心。”
青年抬眸的瞬间让云儿心头一颤,好像……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镇武镖局怎么还有这样的镖师……”三娘摇着头,对掌柜擅自换镖师的事愈感不快,“刘掌柜,这位镖师的资格,您务必确认一下。”
“掌柜的,签一下令,我该上路了。”青年从衣襟中掏出一个绣着“镇”字的锦囊递给掌柜。
掌柜“诶,诶”地接下,拿上柜台要做登记。他知道锦囊里放的是镖师的腰牌,可刚把锦囊打开了个小口就立马愣住了:“原来是……”
青年伸出手指敲敲台面,不想让他多言。“快点。”
“是,是。您在这里签个字,我把行镖令给您。”
掌柜只瞟了一眼腰牌就对青年毕恭毕敬,这一切都被三娘看在眼中。“年纪不大,架子倒是不小。我也就是看在刘掌柜和镇武镖局的份上……”她回头拉着女儿嘱咐道:“云儿,每到一个驿站都要给爹和娘写信报平安,知道吗?”
“嗯。那我走啦,放了假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