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中恢复了功力的东方白重新穿好衣服帮着令狐冲又疗伤片刻后下床出门探听消息,不久后就回来将岳不群夺得五岳掌门之事告诉了令狐冲。
“想不到师父如今武功竟高到这地步,连左冷禅都败在他手中了,这一次他可不是取巧了”令狐冲心情复杂道,师父得胜他本该高兴,只是如今他早明白这个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这种人一举控制五岳剑派才真是祸非福。
“才不是呢,刚才你师父和左冷禅比拼掌力打了个平手,但是之后他们各自施展辟邪剑法,可是据在场中人称左冷禅施展的剑法和你师父施展的剑法看似相同实则留有不少破绽总是被你师父利用,而辟邪剑法中继承自我葵花宝典的快捷身法更是左冷禅未曾修习到的,一强一弱左冷禅不输才怪,结果被你师父刺瞎双眼黯然认输了,不得不说你师父还真是做得漂亮赢得漂亮”东方白拍了拍一双小手道。
“左冷禅怎么也会辟邪剑法,但为何又学得似是而非呢?”令狐冲不解道。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左冷禅在你们华山派里安插了内奸,你师父故意让这个内奸偷了他修改过的辟邪剑法,左冷禅不虞有诈去学了这假剑法结果表面上实力大增实则和真的辟邪剑法对上还不如他施展嵩山剑法呢,一个把他算计的妥妥的,另一个糊里糊涂钻进了这陷阱中,谁胜谁负还用说吗?”东方白不愧曾是日月神教教主,岳不群的一番谋略计划被她猜个八九不离十。
“唉,厉害啊厉害,我师父他真正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心计啊,枉我做了他十五年的弟子却真没看出他―――――,唉――――,罢了罢了,无论如何他依旧对我有恩,只要他不来存心招惹我,我也不想与他为敌”令狐冲摇头苦笑道。
“你不想惹他,他可未必会放过你,而且如今名义上恒山派已经要听命于他了,他日他若是发来号令你可怎么办?”东方白问道。
“只要是不违背良心道义之事我定当奉他命令行事,但若是有违良心道义之事我绝不会听命于他”令狐冲正色道。
“那就是但求于心无愧,不过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师娘因为你师父打伤你的事情已经跟他彻底闹翻了,当着好多人的面对他破口大骂,结果还要离他而去被他点了穴道强行带回去,我有点担心她”东方白黛眉一皱道。
“师娘,她――――她始终是待我如儿子一般,华山派即使已经不是我的家,但她永远都是我的亲人,她和师父在一起二十多年来从未吵过嘴,今天居然为了我――――”今狐冲想到师娘竟为自己和师父反目不禁鼻子一酸。
“你师娘确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好人,只是可惜――――,这又怎么能怪她呢?岳不群真是辜负了这么好的妻子,她现在心中的痛真是难以言喻,我不如把她救出来吧,让她呆在恒山派这里也就不会被岳不群伤害了”东方白突然提议道。
“这,好,但是你还怀着孩子,这样去要紧吗?”令狐冲担心道。
“没事的,我又不是跟他们动手,只是找个机会带你师娘回来,你放心吧,你现在只管好好呆在房里养伤,我去去就回”东方白说罢上前小嘴亲了亲他的额头将令狐冲轻按在床上。
“东方,千万要小心,不要做出危险的事情”令狐冲仍旧放心不下道。
“好的,我答应你绝不会危及到自身和孩子的安全的,你睡一觉我这带你师娘回来了”东方白微微一笑转身出门将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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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一人的封禅台上,林平之与余沧海等数名青城派弟子在台前对峙着。
青城派一行从嵩山绝顶下来之时,林平之走到他身旁低声相约,要他今晚子时在封禅台衅相会,林平之说话虽轻措词神情却无礼至极令他难以推托。
林平之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掏出一方手帕,轻轻擦了擦嘴唇,笑道:“余沧海,你们青城派来到嵩山的,连你共有三十四人。我约你一齐前来相会,怎么只来了这么几个?”
青城派弟子闻言大怒,这分明是看不起青城派,不由有了动手的念头。林平之冷笑一声,面容突露狰狞之色,但还是笑着,道:“不过也没什么,余沧海啊余沧海,我要你听好了,在不久的将来,我要你整个青城派,在江湖上成为无门无派!”
此言一出,青城派弟子更是怒火,已有人按耐不住,拔剑出手,余沧海大笑道:“大言不惭!哈哈哈哈”青城弟子见掌门丝毫不将林平之放在眼里,也是忆起当初林平之武功平平至极,被众人欺辱的很惨,也是松开了手中的剑,哄声大笑。
林平之却是不恼诡异的尖笑着,突地,林平之笑声骤停,一把拉下手帕,盯着余沧海道:“狗贼,你为了抢夺我们林家的辟邪剑谱,不惜害死我爹我娘,这笔债,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余沧海闻言,气往上涌,大声道:“血债血偿,好!我的亲生儿子死在你这个小畜生手上,这笔债,我也要血债血偿!你别以为当了岳不群的女婿,有他这个五岳剑派掌门的包庇之下我就不敢杀你!”说着,拔剑出手,此日正是十六之夜皓月当空,他身子虽矮且只有个独眼剑但依旧气势逼人。
见掌门出手,余沧海身边两名弟子也是立刻拔剑,向林平之冲来,只见林平之邪笑一声,将手中手帕蓦地抛出,身子疾冲上前,当真是动如脱兔,一瞬之间,已是越过两名弟子将两人未拔出的剑挡回,再点住两人穴道。
此时林平之与余沧海相距已不到一尺,两人的鼻子几乎要碰在一起,死死对视,目中竟似要喷出火来。而那两名弟子已是倒地。这一冲招式之怪,无人想像得到,而行动之快,更是难以形容。这么短的距离,余沧海根本无法将长剑倒转来伤林平之,而林平之却是再次出手,以指代剑,手速之快竟无人能够看清楚。
余沧海根本来不及抵挡,只觉肩上肩井穴,胸口玉堂穴等穴位都是一阵酸麻,手中长剑差点拿不稳。余沧海穴道中酸麻随着林平之的手搭在自己肩头而加甚,但随即觉察到,对方内力实在平平无奇,苦在自己要穴受制,否则以内功修为而论,和自己可差得远了,一时之间,心下悲怒交集,明明对方武功稀松平常,再练十年也不是自己对手,偏偏一时疏忽,竟为他怪招所乘,一世英名固然付诸流水,而且他要报父母大仇,此时只需一掌就可以震断自己经脉,取了自己性命。最怕他用不三不四的内力把他震个半死不活那才真叫生不如死了。
只见林平之冷笑一声,却是突然松手,刹那间身形电转,余沧海反应过来时,身后几名弟子已是中招倒地。
“余沧海,我今天不杀你,我要你看着你的死期,一天天的到来!”言毕,林平之又是邪笑着离开,仅仅身影闪了几闪便消失无踪。
“可恶的小畜生,只是――――只是道爷一时大意才被你所乘,下次一定取你的狗命”余沧海气得高声大骂,但是声调却颤抖不休,因为他清楚刚才绝不可能是侥幸,林平之的武功真的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然而林平之和余沧海都未发现在封禅台一角左依依正躲在一旁暗中窥视,她看了林平之刚才的出手心中暗暗出奇,刚才林平之用的招术和身法竟与岳不群在台上打败父亲的招术颇为相似,莫非岳不群将辟邪剑法传给了女婿,不管怎么说要获得真正的辟邪剑法看来还是要从林平之身上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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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派弟子在嵩山的住所中,一脸得色的岳不群正得意的在房中踱步,而宁中则坐在椅子上一语皆无也不去看他。
“师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令狐冲他没有死,只是受了点内伤”岳不群笑道。
“冲儿没死,那就好那就好”宁中则脸上总算露出了欣慰庆幸的表情,整整一天她都在为令狐冲的生死担心,如今听得他性命无碍总算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好,师妹,既然令狐冲没死那你也就别再朝我发脾气了,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岳不群抬指隔空数点,宁中则只感身上穴道一通立时站起身来举步就往外走。
“站住,你到底有完没完了,令狐冲没死我又当上了五岳剑派掌门,我为华山派光宗耀祖你难道就不祝贺我一句吗?”岳不群身形一闪已经挡在宁中则身前。
“祝贺?祝贺什么?祝贺与我共枕了二十多年的丈夫原来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之前容忍了你那么多事情,我一而再再而三说服我自己你是为了保护华山派基业和弟子们才不得不做出违背原则的事情,可是今天我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借口。左冷禅野心大为人卑鄙可他还是小看了你,因为你比他野心更大更卑鄙,你为了今天耗费了不少心血,我恭喜你了岳掌门,可是今日我宁死也不要再跟你呆在同一间屋子里了,你让我恶心,你让开我要去见冲儿”宁中则瞪着他冷笑道。
“想都别想,你走不了的,你永远也虽想离开我,我们夫妻二十多年的情义你就不顾了吗?我――――我知道我确实做了让你很失望的事情,可是我也是为了光耀华山派啊,你就不能理解我一次吗?我们回华山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我保证以后做事一定光明正大再不会让你失望了”岳不群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