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你的任务，你就设下如此计划，让南物街的百姓们平白受这般苦？”王录养愤怒吼道。

“是又怎样？”苏黎脸上闪过一抹不快之色，激动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们就是这样的人，王权议会和巡监部也不会追究责任，他们就需要我们这样的人，所以我们才被称为黑暗下的清洁工。别忘了，你一个因杀死长官被通缉的罪犯，又有什么资格斥责我们？！”

王录养显然没想到苏黎会如此情绪化，也似乎是这番话也同样挖到了他的心坎伤口上，他竟是一下沉默下来，隔了半晌才低声喃喃道：“都是一样，果然永远都这么黑暗吗？”

苏黎没有听清王录养的喃喃声，不过也不在乎，注意到情绪失控的他马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重新平静下来，淡淡道：“我们时间不多，别说没用的废话了，说点正事。”

王录养又是一声讥笑：“敢做不敢当，这么害怕正哥的报复？”

苏黎说道：“敢不敢当是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你应该操心的是程正，赏金制度在大陆上存在这么多年，有什么规则你应该清楚，想必你也不想看着程因为这件事走入万劫不复之地，搭上自己的后半生吧！”

“你能把我们的资料调查那么详细，就应该知道正哥那样的性格，要做什么不是我的几句话就能改变的。”王录养的情绪再次变得激动，从逃亡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被抓住后就已经认命。此刻他唯一不甘、也唯一担心的，就是苏黎说得那些。

他打心里不想见到，程正为了替自己报仇将自己的后半生全部搭上。

“我知道程正是个什么样的人。”苏黎此时倒是异常平静，他说道：“我知道你劝说甚至更有可能火上浇油，所以我只希望你能够告诉他，让他不用费心思，我会主动找上门去让他报仇，并且我保证，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事情都不会捅到巡监部去，让他别打我身边人的主意，你说应该效果会比我好，就这么简单。”

闻言，王录倒是怔了一下，旋即就冷笑道：“如果是这样，那你就是多此一举，以正哥的为人，一定不会对你的亲人动手。”

“我需要确保万无一失。”苏黎说，

“那你又要如何保证，保证正哥就算真找你报仇，也不会有任何事？！”王录养说。

“我没有保证。”苏黎一步上前弯腰靠近王录养，双瞳直勾勾的盯着他，沉声道：“我没有保证，但你也没有选择，只能相信我。我只能给你这句话，那就是无论我找上门去最后发生了什么，程正都绝不会担任何责任，也不会丧命。所以，你怎么做？”

王录养的目光与苏黎对视，想要从那双眼睛中读出对方的真实想法，但却只能看到一片古井无波的潭水，什么都读不到。

好半晌后，他收回目光，无力垂下了头。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