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想清楚了,你知道周哥的性子。”
商凉语气有些冷,是真的生气了。
阅人无数,还是头回见到有人可以不识好歹到这个地步。
“……”
为什么?
因为她曾经和魔鬼做过交易,君家给了她唾手可及的荣华富贵,而她仅仅是他们高价购得的交易品,可以出台展示,可以商业联姻,可以招募合作伙伴,她有她的价值,却也毫无价值。
就像现在,离开君家,她又是一个可怜虫,等待别人的施舍。
普通人一日三餐,有家有舍,不用颠沛流离,有亲人相互关心,就会觉得非常幸福,而曾经和魔鬼做过交易的她,又怎么能满足这种幸福。
周佘更像是第二个魔鬼,看似无企图,却早已布满陷阱。
拿着机票和支票到了国外,异国他乡,金钱消耗殆尽,她除了找他,还能找谁?
在他的庇佑下,进入演艺圈,做顶流女星,除了身体,她还有什么资本,能和他长久的交易下去?
这种状态就像是吸过面粉的人,自然很难再回到正常的生活状态,瘾不是那么好戒掉的。
商凉不是不懂,他只是觉得谢与慈贪得无厌。
她能和君家,周佘交易,并非她有这个资本,只是她足够幸运,才能得到超出她人生本不该得到的好处。
他们居高临下的质问,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是仰人鼻息的自证罢了。
没意思。
“我走了,商凉,这是我以朋友的身份最后一次见你。”
从今往后,没有朋友这个身份。
“祝你生日快乐。”
谢与慈停住身影,声音犹如清雪,散漫又沉重。
商凉和周佘打完电话,回来看到卡座的君子瑜。
君子瑜见他回来,把礼物亲自给了他。
商凉和君子瑜不熟,不过卖君家的面子客套寒暄,又客气的分别。
谢与慈回到农村小院,那儿高高悬挂着一盏巨大的灯泡,谢清和谢莲在院子下泡茶闲聊,听到动静,纷纷开门迎了出来。
谢清倒了一杯热茶,让她润喉歇歇。
谢莲问她累不累,灶头暖着热水,泡一下冷水就可以冲澡。
谢与慈坐在矮凳子上,抱着那杯热茶,听着外头的虫鸣声,心底一片清明平静。
或许,魔鬼的诱惑并没有那么可怕。
谢与慈的生活又归于平静,过了一阵清闲的日子,才正式开始重启自己的人生规划。
她没有出国的打算,父母都在汉城,她不想离得太远。
亦很清楚,以她曾经的身份,离开君家,想在汉城安稳工作不可能。
唯一的出路是考公。
虽然低层公务员并不具备抵抗这些人的能力,毫无背景,想要升迁更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