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
李景阳刚到车站闸口,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他顺着声音看去。
只看见远处一片大爷大妈用暖水瓶装着开水,摆着小摊,售卖茶水。
再往旁边一看,就只是一个报刊亭,门口靠着一个吆喝着卖老冰棍的男人。
来来往往的人群,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尿素袋,像李景阳一样拿行李箱的人倒是少数。
“听错了?”
“这儿,这里......”
火车站的出站口,一个身穿碎花外套中年妇女挥着双手卖力的喊着,十分激动。
如果不是因为有工作人员拦着,他丝毫不怀疑老妈会翻过栅栏来接自己。
“妈!”
“儿子!”
李景阳抬手回应,时不时踮起脚尖,缓缓跟着人流前进。
“别挤!大家都别挤!一个个出去。”
“哔哔哔~~”
工作人员拿着大公放扯着嗓子卖力的喊,时不时夹杂着哨声,但基本上没人搭理他。
“大哥,大哥,那是我儿子,我儿子,你让我进去接他。”
“这里是出口,不让进!”
张秀琴有些迫不及待,见大哥不通融,也只能放弃。
身后,穿着灰色工装的男子双手交叉着,目光里隐隐流露着一丝兴奋,但是却克制得很好。
“人都快出来了,你添什么乱?”
“我想快点接到儿子不行吗?”
“那臭小子又跑不了,急什么?”
李文国满不在乎的说道,只不过目光却时不时瞟向李景阳所在的方向。
张秀琴上下嫌弃的打量了他一眼,摆手说道:“死鸭子嘴硬,你就端着吧。”
“妈!”
李景阳激动的给了母亲一个拥抱,眼眶有些湿润,前世因为工作的原因,他回云港的次数很少,再见到老妈,内心可谓是五味杂陈。
“你个臭小子,一年不见,是不是瘦了?”
张秀琴松开儿子,仔细打量了一番,责问道:“是不是北方的饭菜不合胃口?吃的太少了?”
“咳咳~!”旁边,李文国咳嗽两声,板着脸说道:“他都吃了七年了,还不习惯?”
“就你多嘴!”
李文国抿抿嘴,被张秀琴狠狠瞪了一眼。
李景阳笑眯眯的看着熟悉的这一幕。
他其实并不瘦,只是一米八的身高在南方看起来要高挑不少,将近八十公斤的体重,其实刚刚好。
“爸!”
“嗯~”
大多数家庭里的两个男人之间相处,似乎都是这种模式,都端着。
“听你们导师说,你放弃了进入国家医药专项项目组的机会?”
回去的路上,李文国坐在驾驶位,看着后视镜的母子俩问道。
李景阳刚刚从北方药科大学毕业,是实打实的药学硕士,这个年代,学历还是挺值钱的,大学生都是香饽饽,二十二岁的硕士那绝对是妥妥的学霸,凤毛麟角的存在。
同许多重工业一样,北方是龙国医药的起源,建国后能叫得上号的药厂都在北方,比如说哈药、华北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