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怪里怪气地对常常说,常常哥哥,小女子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是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人的。一边说,一边一脸苦相。
常常本想开她一个玩笑,知道说你中间有的是人啊,中间没人,不就丢荒了吗?不过话到嘴边,还是没让跑出来,因为明面上的,柳翠眼下还“待字闺中”。
一行人七人中剩下的六人相互使了眼神,原先本想一致求柳翠这次,一定得放过胡登临,不过话头经柳翠这么一搅,最终还是决定一致把矛头对准常常了,因为这个常常,不管人们怎么颠兑,他终归都得去的。常常自然知趣,知道这事什么为大?于是常常代表大家闭了嘴,一致不提柳翠放过胡登临的事了。
话说常常一行人,去常在镇的行头,全都是借的。常常借了车。李满和曾传,车和司机全借。乐乐说,她借了三条内裤。黄泽元说乐乐,他就不信。乐乐说,黄泽元你要是不信,那我就脱给你看。黄泽元说,即便你脱给我看,也不能证明那是借的。李满插嘴,说黄泽元要看,是想看不穿内裤的那种。乐乐说,我倒是没关系的,就是怕一晃,把你和黄泽元的眼睛给晃出病来。曾传说,这倒是有这种可能。
还是艾草说了一句,讨债的黄泽元哟,你以为买条上好的内裤容易?乐乐那帮姐妹,就为了有机会供给乐乐三条内裤,昼夜不休,连续接了半年的客。
柳翠说黄泽元,这下知道了吧,还是好好讨你的账,少生出一些花花肠子,眼睛会出毛病的。
黄泽元说,行长,记住了,下去改,下回犯了错一定改。
乐乐说,我说嘛,狗哪改得了吃屎。
常常说,嘴皮就不磨了,再磨,就跑偏了。
这一行人都是知道的,这嘴皮再磨下去,黄泽元满嘴会磨起血泡,就不再让提这事。常常一行人得合计,这次去常在镇或者子虚城,究竟还得做点什么?总不可能为去混胡登临一顿饭,弄得这么兴师动众吧。要是这样,本钱就下大了。
常常记得胡登临在电话那头说了,要接待,得有个由头。
这常常知道,有个由头,吃的住的钱,全由镇上或者城里掏,没有由头,要么由自己买单,要么由胡登临买单。
常常们还知道,像胡登临类货色,要想让他掏自己腰包请客,那比要他的命还难,不是他掏不起这点钱,也腰包不鼓,而是实在丢不起那张脸。
常常代一行七人,对胡登临说:“就叫投资考察团呗。”
胡登临说:“好。”
要说常常们一行人是冲着投资去的,可以说是。他们这一行人中,常常长于空手套白狼,人们都说常常最有钱,但人们从来就没有见着常常的钱在哪儿。常常倒是乐得别人说他有钱,虚名也是名,就如臭名也是名一样。
常常装疯卖傻地对人们说,钱倒是不少,但没有一分钱是他的。这句话的潜台词是,穷光蛋一个。
可人们并不买他的账,听得常常的解释,人们往往会说,这他们管不着。
去常在镇或者说子虚城的时候,常常弄得仪式感爆棚,他硬是要把那个节点卡在牛日子时。在拿捏子时这事上,倒是很轻松。子时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像人的两只脚,一脚跨在前一天,一脚跨在后一天。前一天的子时是一天的终结,后一天的子时是新的一天的开端。
胡登临和常常都倾向于开端。常常就把他们的意见说与去的人听,去的其他六人也倾向于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