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了我儿子?!”
“不就是你那未过门的儿媳呗!”“醉鬼”迷迷糊糊道。
男人目眦欲裂,“你胡说!”
“哼!阿、阿、那谁说的?”
“谁说的?!”
李萌曜抓了抓头,艰难地想了好一会儿,痴痴道:“反正是扶风馆的人说的。”
男人顿了顿,“我真是疯了,居然信一个小倌说的话。”他喃喃苦笑。
“是……是你那儿媳酒后告诉人的,说你……说你儿子相貌丑陋,根本就配不上她,所以下了毒药,把他往什么……什么上推。”
男人目光大震,“剑?”
“对,剑!我好害怕,我得离剑远远的,我不想死!”
男人还是不敢相信,“不可能,你骗我!”
“哼,你不信,不信你去问啊,你那儿媳杀人不说,来嫖不给嫖资,叫我那兄弟白忙活一场,气得他总跟人抱怨,哼,不给小倌嫖资跟害人性命有什么两样,她不是杀了一个人,她是杀了两个人!”李萌曜说到这儿,气得直跺脚。
“难道我儿不是喝醉后误撞上了剑?”男人疯魔地自言自语:“那晋如霜当真因为嫌弃而毒害了我儿?”
男人匆匆离开,又一人进来。
“他信了?”
“事关亲儿,他即便不信,也会亲自去查看一番,反正事是真的,他与晋家的联盟终究会土崩瓦解。”
“妻主好计策,不费吹灰之力就斩断了离帝的两条臂膀。”
“呵,这武将之间的姻亲一旦结成仇,他们杀敌的利器就会变成刺向战友的凶器。”
两日后,晋大元帅一家老小除其幺女皆被毒死,同日,城楼上悬挂了一颗面目全非的人头,经晋家家奴仔细辨认,正是晋家幺女,一时朝堂震惊。
镇远侯鲁天途先失独子,再失昔日战友兼亲家,悲痛万分下,不久,与世长辞。
先后失去两员大将,离帝大怒,誓要将害死晋家的罪魁祸首找出来!
祸首不怕,祸首正享受着男人的殷勤。
大树下藤椅上,李萌曜躺着,两妃站着,一个摇扇,一个揉腿。
“妻主,如今朝堂,忠臣不得帝心,处境岌岌可危,而得势的大臣多为奸佞,相互倾轧,可谓乌烟瘴气,咱们是不是可以功成身退了?”文惜妃一边给皇帝喂水果,一边试探地说道:“剩下的就交由武妃,反正就离溪国如今这态势,能征善战的良将就没几个,都不需要怎么打就溃不成军了。”
“可我更想兵不血刃。”皇帝叹:“无论这离溪国君臣如何荒唐,百姓总是无辜,而一场战争百姓首当其冲,我既然要将这离溪国纳入我理国的版图,自然也要护好我将来的子民。”
文和妃高赞:“妻主仁德,阿惜你狭隘了。”说着蔑了一眼文惜妃。
文惜妃:……
这日子他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见男人一脸苦相,李萌曜笑着说道:“若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就把一国收入囊中,不仅让列国不敢小觑,便是朝中,谁不对你们高看一眼?纵观历史,满朝文武,能收归一国的文臣,唯你们二人是也!”
两人眼睛一亮。
“武妃们平日再狂,也不敢在你们面前叫嚣。”
想起以往被武妃压制的场景,两人心潮澎湃。
纵使他们凭借善辩的口齿往往能把不通文墨的武妃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惹急了眼,莽汉一拳抡过来,他们能在床上躺上三天三夜!
便是有皇帝替他们做主罚人,但他们伤了脸,不休养个把月,根本见不了人!
他们凭什么受宠?
凭的还不是心智、才华,和这张脸么!
皇帝嘴上不说,可他们伤了脸闭门不出的时候,她何曾上门看望过,只打发侍卫问候,叫他们自怨自艾。
其实,并非李萌曜不愿去看他们,她只觉得男人也有自尊心,不想让人看到自己丑陋的一面,她体贴地回避是想他们好好养伤,最重要的是,文人心里酸,便会诗兴大发,待人痊愈后,她再去探望,能换回一沓充盈国库的好诗集。
而对于这些,文妃们自然不知,这会儿听说能打压凶残的武妃,文惜妃只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地问道:“那下一步该怎么做?”
李萌曜眯了眯眼,“进宫。”
“可咱们是公主府的人。”
李萌曜哼了哼,“公主眼里可没我。”
“妻主的意思是……”
“我一人进宫。”
文惜妃大惊,“这让我怎么放心?”
李萌曜捧起他的脸,“不信我的身手谋略?”
文和妃:“他是不信那个公主。”
李萌曜了然,原来是担心自己的清白。
“我相信凭你们的智谋,完全可以保护好自己。”她郑重其事地说道。
文惜妃张了张嘴,没说话。
他不能让陛下觉得他没智谋。
至于文和妃,他不是不担心公主那颗色心,只不过他可以把人推去陪那个没有名分的“二驸马”。
“可妻主又该怎么入宫?”
“这就要看天意了。”李萌曜看向碧蓝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