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感觉到底下学生们是注意到了礼物的不对劲，但校长看起来更有激情了些。

确实对这种有节目效果的大会，主持人的情绪也都会饱满三分，

“因为文科班这次的情况特殊，我们重新安排了表彰顺序！”

“首先是，数学，年段第一名，B班郑新程！”

刚刚那个倒霉催的金丝眼镜男站了起来，扶了扶他的眼镜，一副很斯文的姿态，转身，对着同学举了个躬。

班上不少女生都聊起了他，似乎是个很受异性欢迎的人。

他还看了一眼林一帆和鸭鸭这里，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提。

林一帆正准备给他比划个国际友好手势，然后被旁边的高段长瞪了一眼，无奈竖起大拇指。

很棒啊，你真的很棒啊。

就在郑新程头转回去的那一瞬间，林一帆捕捉到了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停留在鸭鸭身上的那一个瞬间，似乎是对鸭鸭有所期待。

但鸭鸭的似乎没有任何反应，直勾勾的看着眼前，或者说看着空气，一脸呆滞。

难道灵魂出窍了？睡着了？

这下林一帆能理解郑新程刚刚为什么会站出来了，这个造谣自己是想去傍富婆的男人，其实他自己才是有这方面想法的。

而在周围女生的小声议论里，林一帆也梳理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也难怪他受欢迎，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数学这种文科生普遍偏弱的学科还学得相当不错，再加上他还有个宝岛人的稀奇身份，自然是会让那些女生有好感。

但他总在偷偷看鸭鸭这件事，也被那些敏锐的女生发现了，恋爱脑是不会考虑到，鸭鸭其实完全对这个男人不感兴趣，只会觉得鸭鸭是情敌。

再加上一些高中生特有的小团体性质，鸭鸭的高中生活状态会变成这样，原因也就全部清晰了

几乎全班都在关注她，从家世到外貌再到性格，都加重了鸭鸭的每一个举动备受关注的程度。

而偏偏，这些备受关注，还不怀好意。

就是这种状态，贯穿了鸭鸭的高中。

林一帆转头看了看鸭鸭，她的眼神逐渐变回了清冷的模样，就像一种防御姿态、力场护盾，只要有人谈论她，还带着些言语里的讥讽，就会自动开启。

看来问题的关键是要找到关键的问题。

最起码这最后一年的高中生活，要让鸭鸭能想起来都是开心的。

“数学进步奖，F班郑晗！”

校长继续宣读着，成了背景音，林一帆听到了，但没完全听到，就像其中的空气都变得厚重，抹匀了校长的声音，或者说抹匀了一切声音，就像带了一层模糊的滤镜。

在关心鸭鸭之余，林一帆也对自己感到奇怪，

怎么过了这么久了，我才注意到鸭鸭的状态，怎么我才开始关心鸭鸭？

又或者，以前那个对周围所有事情都不管不顾的样子，才是林一帆应该有的模样。

这种关心，应该是我会有的情绪吗？刚刚为了鸭鸭站出来，是我本来会做的吗？

“历史第一名，F班，林玲！”

台下的学生们发出“哇”的惊叹声，还都讨论起了这个F班的小个子女生。

F班能拿到进步奖，大家倒是没什么意外，但F班居然拿到了历史第一，这属实在学生们的意料之外。

林玲蹦蹦跳跳的走上台去，脸上是相当人畜无害的笑容，让人看了就觉得很舒心，很自然。

林一帆还沉浸在对自己，对鸭鸭的思考中，

我是不是有所变化了？这种变化应该是往好的方向吧。

林一帆想起了那个自己原本的结局，孤独终老，一事无成。

从一种被推着走的被动人生，到如今主动往前走，这种人生态度的转变，似乎是自己经历了很多事情换来的，但细细一想也不过几天罢了。

原来的人生轨迹在不断离自己远去。

系统在其中虽然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作用，但终究都是我自己的选择。